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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寻花过后,酒气渐退。

    秦无穷看着远处渐渐被阴影吞没的红霞,伸手感知了一下路过的风,笑着对萧思君说:“回去吧。要起风了。”

    萧思君点点头,留恋的向后望了一眼园子,沉默地随着秦无穷走向来时路。

    在这默不作声的一路中,萧思君与秦无穷又相携回到了正堂,却不想刚刚还充满着一片“欢迎城主归家”的家庭和乐气氛的正堂,此刻却是一片乱糟糟。堂上的桂夫人歪坐在席上,扔了杯子,抱着酒坛一边继续喝酒,一边看着场下正在满场飞的小儿子大笑。而秦别期,秦府那天真烂漫的二公子,此刻正在屋内一边绕圈跑,一边伸展双臂,让衣袂随风飘扬,大喊我要变成蝴蝶飞走了!

    ……喜欢和不喜欢蝴蝶的在此刻都沉默了。

    ……哥哥和嫂嫂在此刻也都沉默了。

    秦无穷揉了一下有些疼痛的左脑,对萧思君说:“我记得别期一岁多时从床上滚落下来过,也许就是那次让他摔坏了脑袋。”

    萧思君也说:“弟弟三四岁的时候爬上了园子里的梨树摘果子,不下心失足跌下来过,说不定是那次的问题呢。”

    语毕,二人露出了惺惺相惜的笑容,一个上前挡住漫长乱飞的弟弟,给了他一颗爆栗;一个缓步走上堂前座位旁边,跪在地上轻轻拿过了桂夫人的酒坛。

    桂夫人朦胧着眼,笑着说:“原来是君儿啊,快坐下,陪我再喝一杯。”

    萧思君笑着说:“我不喝了,母亲也不许喝了,酒喝多了小心明早头疼。”

    桂夫人挥挥手:“谁头疼?我不头疼!”又指着堂下说,“别期头疼,无穷头疼,秦重照那个老混蛋才头疼!”

    秦重照,宣城秦府的上一代家主,桂夫人的亡夫,秦无穷和秦别期的父亲,十一年前死在了西面的孤山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