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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上次林乔木的事情还没让你长点记性。”孔连虎可不想在王爷明显不怎么高兴的时候触那煞神的霉头,干脆一耸肩将压在自己身上的诸乐山给耸了下去。

    一时没注意的诸乐山差点摔个脸朝地,待他站稳一巴掌朝着孔连虎这个糙汉子的后脑门上拍:“我看你这才是胆子大了哈!”

    诸乐山身为军师,那一肚子弯弯绕绕可不是谁都能对付的,孔连虎见他面色不悦于是腆着张脸连忙摆手:“没没没,对了尊敬的军师大人,王爷走的时候吩咐,让您老人家有时间把那两个骑射师傅的卷宗整理好放到他的书房里。”

    “晓得了。”懒得再理这个糙汉子,诸乐山摇着扇子慢慢地走远了。

    罗怀庆今天受到了强大的打击,整个人处于一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他想了很多,又仿佛什么都没有想。

    最终映在他脑海中的是小皇帝那张充满信任的脸。如果是以前,陛下所说的那些话,他会有强烈的疑惑,但是现在的陛下却不会令他产生一丝一毫的顾虑。

    “把这些吃食偷偷地倒掉,不要让任何人发现。”罗怀庆目光落在书案上那堆令人垂涎三尺的吃食上,明明腹中如雷响,他却没了一丁点儿的食欲。

    “好。”米石小心翼翼地将那些吃食全部兜在一起,等找到合适的机会他可以带出府扔掉,抬头再看看满脸落寞的公子,他将那些糕点往对方那边推了推:“公子,这些点心没被下药,您多少吃点,要不然身体也受不了。”

    罗怀庆点了点头,在米石出去之后他却没有去动那些糕点,反而是从书案下面拿出了许久都不从动过的笔墨纸砚。

    这些带毒的吃食都是母亲带到镇北侯府的厨娘所做,母亲曾经还给他请过大夫,不可能对这些一无所知。所以,或许在这件事情上母亲并不无辜,只是他以往太过信任母亲,反而被蒙了眼。

    另外,陛下说过让他多注意怜姨娘。据他所知,怜姨娘是父亲在一次去外地上任的时候养在身边的,待父亲归家时便把怜姨娘也一同带了回来。当时因为怜姨娘的事情,母亲还跟父亲闹了一场。只不过怜姨娘一直以来都没有孕育子嗣,又为何会一进镇北侯府就对他这个饱受厌弃的世子出手。

    还有就是父亲,要说此事被陛下揭开后,他最怀疑谁,不是母亲亦不是怜姨娘,反而是他那个在侯府中高坐上位的父亲。

    抬手捶了捶自己的脑袋,罗怀庆这是第一次痛恨自己生得如此愚钝。

    夜里,镇北侯府陷入了一片静谧之中。各个院落里都留了灯,防止主子们会在夜里起身。

    怜姨娘的房间亦是漆黑一片,而房顶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闲适地坐在屋顶上,一双眸子顺着掀开瓦片的窟窿往下看。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屋顶上的黑衣人抬头望了望明亮的月亮,床榻上的人终于动了。白日里温温柔柔又带着几分怯懦的怜姨娘从床榻上起身,她穿着一身宽大的寝衣,在黑暗中摸索着坐在了梳妆镜前。

    褪去脸上那一层薄薄的伪装,白日里那个清秀可人的怜姨娘束起头发,模样竟然产生了很大的变化。她重新画好了妆容,又换了一件衣服,正打算从房间的暗室中离开镇北侯府,却被人用一把利刃从身后擒住。

    与此同时房间里的蜡烛被人点燃,亮起一缕微弱的光芒,被暗卫扣住的怜姨娘侧转过头却看到自己方才坐着的位置处多了个身材健硕的男子。

    “原来书肆中才华横溢的落魄书生竟然是镇北侯府上的一个小妾,真是让本王大开了眼界。”薛清渊嘴上说着大开眼界,那双幽深暗沉的眸子里却没有生出一丝的波澜。

    怜姨娘睁大了眼睛:“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她”,不,应该是他一直以为自己的伪装无懈可击,可是当面前这个男人出现在自己的房间,他才知道被引入套中的原来竟然他自己。

    “此次攻略任务判定失败,请问宿主是否选择放弃攻略对象?”梁敛整个人怔愣在原地,身后被暗卫控制住,脑袋里却突然响起系统的声音。

    放弃攻略对象,也就代表着他这段时间的努力将会前功尽弃,同时也代表着他以后再也不能选择面前这个男人作为攻略对象。

    梁敛目光灼灼的落在薛清渊的身上,对方身上带着3s级的能量值,而当初他主动攻略的镇北侯不过也是a级而已。

    “我选择继续攻略。”梁敛咬了咬牙,哪怕是会接受系统的惩罚,他也想要继续赌一把,不过很可惜这场赌局输的那个人,注定会是他。

    面前被暗卫压制住的少年人,突然陷入了怔愣之中,虽然怔愣的时间特别短,那些暗卫们并没有发觉,但是薛清渊却非常敏锐地察觉了出来。

    似乎靠近他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少年都有这么一个共同点。他们究竟是因为什么而陷入怔愣,是在跟什么人沟通?那又是如何沟通的,薛清渊幽深的眸子像是一片寒冷刺骨的漩涡。

    “啧啧啧,还真是巧了。”屋顶上的黑衣人微微拉扯了一下脸上蒙着的黑布,露出一张含情带笑的精致脸庞,可不正是已经回宫了的楚明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