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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瑶见她对左明月无不情意绵绵,心生感慨,不由想起武琼花来,心中更是酸然。这些天来她和武琼花生死与共,他们的感情自然更为深厚。萧瑶本来就因为武琼花对温柔的痴情,感叹其情义才对他极具好感,故此与之结义金兰,又加上这些日子更与他夕夕相处,不免日久生情,少女的情怀已蠢蠢欲动。每时一触及感情,心中想着武琼花和温柔的情意,却又觉矛盾之极,更是哀怨酸楚。

    这时房门开启,一个壮硕的麻衣汉子走了进来,宛如一个忠厚的老农,正是四川麻家麻十四。麻十四进来瞧见麻十九妹眼眶红红的,不觉问道:“十九妹,怎么哭啦?是不是那挨千刀的一醒过来又惹你生气啦?”麻十九妹顿时满脸绯红,嗔道:“坏十四哥,老是寻我开心。他本来就是挨千刀的,总是推脱忙啊忙啊,也不来看我,否则又怎么会这样?”说着偷眼往左明月望去,满是柔情,而她口中说的挨千刀的自然指的是左明月。

    原来左明月与麻十九幼时定有婚约,等他们长大成人,便依约完婚。只是左明月幼承祖训,忙于复国重任,是以极少去四川麻家看望麻十九妹。麻十九妹虽与他极少谋面,但一颗芳心牵系,对左明月极是挂念,每时思念成怨时,便拿个木棍子,抽打着一个布娃娃,借指左明月,骂道:“打你这个挨千刀的,谁教你总是不回来看我。打你这个挨千刀的,难道一点也不想念我吗?”情至深时,便免不得哭哭啼啼起来。麻家兄妹便寻他开心,常拿“打你这个挨千刀的”与她取闹。此时麻十四一说这话,她自然害羞之极,但心中终是有丝丝甜蜜之感。

    麻十四哈哈一笑,道:“知道啦,知道啦,就怕人家说他那个挨千刀的,就只准你一个人说不是?”神情极是戏谑。麻十九脸面又是一热,羞涩之情倒也少了,狡黠的道:“诶,就是这样,怎么啦?嘿嘿,等回四川,我找十四嫂告状去,看你怕不怕?”麻十四嘿嘿一笑,每时麻十九拿这话说他时,他便王顾左右而言他。他转头又对萧瑶笑道:“嘿嘿,让萧姑娘见笑了!”

    萧瑶微微一笑,道:“你们兄妹情深,倒是令人眼羡啊!”麻十四道:“说到这里,你们三人的情义那才叫我感动之极。只可惜我和十九妹隐闻明月被官府抓走,这才千里迢迢的赶来,一路追踪,终究还是来迟了。所幸你们都没什么事,否则我那十九妹岂不又要…”便没有接着说下去,但神色颇为严肃。

    萧瑶想着当时凶恶的情形,不觉也是心有余悸。

    左明月慨叹道:“真没想到不倒翁会背叛我们,否则何至如此?倒累得范大哥夫妇吴伯他们都惨遭身死…”言下痛苦之极,唏嘘振叹。麻十四道:“不倒翁那叛徒,我已将他吊死了,总算也是为他们报了大仇。”

    三人不觉都是一惊,齐往麻十四望来。麻十九妹道:“难怪看不到你的人呢?原来是去找不倒翁晦气了,不过吊死他,也倒偏宜他了。”左明月叹道:“十四哥,真是谢谢你了。”麻十四道:“一家人客气什么?”忽地面色一变,冲窗外喝道:“谁躲在树上!”扬手一拂,将桌上一只茶杯当暗器射了出去。

    不通和尚正躲在树上偷听,心道:“原来吊死不倒翁的果然是麻家人。”不觉呼吸一重,顿时被麻十四发现,听他喝问,又见一物迎面打来,一惊之下连忙从树上掠下,笑道:“麻家果然好功夫,一来便听出我的所在。”

    萧瑶掠出门外,听出是不通和尚,知道这和尚心地不坏,想起他在柳庄帮助过自己,便宽下心来,笑道:“大师,既然来了,怎么躲在树上?”不通和尚哈哈道:“树上好乘凉嘛,所以洒家就爬上树玩玩。”萧瑶道:“在柳庄还多谢大师借刀之助!”

    不通和尚摆摆手,道:“好说好说,到时我去辽国时,你便请我喝一杯好酒得啦?怎么样?”萧瑶一诧,道:“怎么,大师要去辽国吗?”不通和尚道:“听说有好多人去了辽国找你哥哥去了,洒家本来也想去的,现在也懒得去了。”萧瑶不觉一惊,道:“你说的是真的,他们找我哥哥干什么?”不通和尚道:“现在人人都知道武琼花通敌叛国,竟将宝刀送给你哥哥带回辽国去了。哈哈,真是好笑。”

    萧瑶不觉暗暗吃惊,心道:“大哥的宝刀无故失踪,别人自然都猜想到以为是我哥哥暗中带走了,这一下可是糟了。”

    左明月在房中听得不通和尚的话,连忙道:“简直…简直…哎呀…”自是触动伤口,竟轻呼一声。麻十九关心的道:“你看你那么着急干什么,明知道他是胡说八道,还跟他多废话?”

    萧瑶这时静下心来,道:“大师,那你刚才说真是好笑,又是什么意思?”不通和尚兴奋道:“我是好笑那些为夺宝刀不惜眼巴巴的赶往辽国的傻瓜,被别人骗了个团团转还不知道呢?”萧瑶一惊,道:“大师,莫非…莫非你知道宝刀是何人所盗?”不通和尚这时正后悔头脑发热,口不择言的说出这些秘密之时,连忙摇头道:“洒家哪里知道,洒家怎么会知道呢。”说着转身就走。

    麻十四道:“据说打伤范思责的是你这个和尚,看来功夫不错,我来较量较量!”不通和尚一听,叫道:“洒家才没功夫和你打呢!”跳起脚来就跑,一下子没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