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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明月这时四面八方俱是险着,错得一步,那是必死无疑。众人看得尽皆色变,都心中猜想,也不知这等险恶之下,左明月又如何应对。但想左明月既称号江湖,显然自有非同凡响的手段。

    此时天气倒也诡变,上午雨雾绵绵,到得下午,渐已转晴,只见一片淡淡的阳光从天口洒落。

    广场不远处有一栋阁楼,楼上半边窗户已打开,探出一个娇柔的身影,望着场中激斗的场面,轻轻一叹,无比惋惜的道:“唉!可惜了左兄弟…”在她意识到,左明月这番定是难以避危。

    左明月这时傲然一笑,手中熟铜棍忽地往地上一插,然后单掌在铜棍顶端一按,身子溜旋,飞脚踢出,但听“啪啪啪”数响,四名使长枪的士兵被踢翻在地。寒山三霸手中兵刃同时磕在熟铜棍上,震得三人虎口发麻,那熟铜棍却是纹丝不动。三人不觉骇惊,陡见左明月飞脚踢到,急忙拖了兵刃疾退,虽然见机得快,却还是被左明月这一连环飞脚惊了一身冷汗。

    武琼花那日在“卖刀大会”上见过范思责使得这一招,无不潇洒自如,没想到左明月用得更为纯熟,不觉暗暗赞赏。不通和尚叫道:“神州八打,好功夫,也打得好!”

    程必知这时被几个兵丁扶了起来,怒不可竭,牛喘的道:“妈的,这反贼果然厉…厉害。”一挥手,又道:“再上十个!”闻言之下,便有十名兵丁挥刀直扑。这十名兵丁都是好手,一上来极有法度,将左明月围在核心,轮番攻击。一时之下,刀光掠影,剑气横飞,又加上寒山三霸这三个高手旁攻近绕,左明月的危势丝毫无减。

    不通和尚大叫道:“这么多人打一个,还好不好意思啦?”程必知怒道:“关你鸟事?”不通和尚道:“怎么不关洒家鸟事,洒家看着不顺眼。”程必知道:“不顺眼就别看,老子我也看着不顺眼叻!”

    这当儿左明月手中熟铜棍使得风生水起,虽然对方势众,但在他强悍的攻势下,已被逼得手忙脚乱。不通和尚又拍手叫道:“左少庄主,你这七宿连环枪法使得好啊,用在铜棍上还有如此威力,要是一杆枪那还得了?要不洒家抢杆枪你耍来让三个小霸瞧瞧?”左明月哈哈一笑,道:“大师说得好极了,但这根熟铜棍同样可以!”他说着话,手头丝毫不见缓滞,反而招式易变,宛如七宿星辰,各自辉映,却又暗无天日,使得寒山三霸如坠云里雾里摸不着边际,但觉身前身后全是呼呼生风的棍头,若不是仗着几十年的修为,都险些丧身棍下。

    他们挥动兵刃格挡,那棍头本来在眉肩上,一下子却又从臀尾处点击过来,而看似好像就要被打中,偏偏棍头却又不见了。三人还道自己闪避得快躲过了熟铜棍,哪知还没喘口气,但觉耳际“呼”的一响,却是金灿灿的铜棍打到。这一来三人只觉一呼二咋奇险迭出,总算明白过来是受了左明月的耍弄,慌忙灰头土脸跳出圈外,想着这么多人也敌不过左明月一根熟铜棍,甚是浮躁,只气得哇哇怪叫。

    不通和尚瞧得直呼过瘾,手中那根鸡腿骨早已丢到一边,拍手笑道:“好枪法好枪法,这七宿连环枪比起杨家枪只怕毫不逊色呢!”

    程必知直气得屁股眼痛,一咬牙吼道:“再上十人,老子就不信你还能挺得住!”

    十个浑壮的军士应了一声,便飞身扑上。这五人一扑之势如狼似虎,使的又是十柄长枪,枪尖上泛出一片幽兰寒芒,显是煨有剧毒。

    如此这般没完没了的纠斗下去,左明月纵是武功再好,却也总有内力耗尽之时。武琼花心想:“此时不动,更待何时?”当机立断,猛然一声大喝,便截住了这十个军士,大声道:“三弟你歇息一会,待大哥料理了他们。”

    很显然这十个军士出手敏捷,绝非一般士兵。十人手持长枪,各自喘得一声大气,长枪抖动,挑刺横扫,个个无力贯千斤。以他们势若雷霆,惊天动地的合击之下,一般对手自会迫得手忙脚乱,无暇同时以顾,势必败落。

    程必知见武琼花横身上阵,连忙又一挥手,人群中又有三条钩链枪,四支反刺钩,五柄长刀,一双大锤立时攻入战团,这些人身手均是不凡,也都是柳家护院。柳长风知道,这个时候,又是该他的人出场的时候了,只是他暗地里又悄声的吩咐了一下:“那胡人女子务必留下活口!”说这话时,他的神色颇为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