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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琼花这时虽然抱着温柔进去邻居后院,但仍然可以听得见五少爷等人去而复还的动响,可见这五少爷阴险得狡诈,已令人防不胜防。他不觉暗暗庆幸,适才若不是自己走得及时,一旦被五少爷等人发现,那可是免不得又有一番你死我活的纠缠不清。毕竟他们偷听到了一个不应为人所知的秘密,而或许那乞丐临死前说出来就是要让他们听到,但五少爷之所以灭口,无非就是要掩藏事实真相。

    这种情形与当年温柔的爷爷温九所面对的是何其的相似,当年温九最终被七大派派人灭口,但温九临死前给温柔留下了一份七大派暗杀赵王爷一家的凶手名单,武琼花就是凭着这份名单为温柔报了大仇。如今他们又重临此景,或许他们所面对的可能是一个更可怕的势力。

    温柔的身躯在不停的颤抖,三年前惊心动魄的一幕幕又重现眼前,她对那段躲避追杀的日子已不堪回首,每每历目仍是心有余悸。

    武琼花已感觉到她不安的反应,连忙安慰道:“柔儿,不要担心,他们已经走了,而且也没有发现我们。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

    温柔满眼都是惊惧,道:“我好怕,我们快些、离开这里吧!”武琼花点了点头,但他并不打算马上离开。既然来了这一趟,如今没能找到练一瓶,他还准备向住在练一瓶的邻居问一问,或许还能问出些关于练一瓶的什么线索。对他来说,治好温柔身上的怪毒,才是他所不惜要做到的,就如同三年前他去为温柔报仇一样义无反顾。

    温柔见他犹豫,叹道:“大哥,能够找到、固然好,找不到也就、算了。其实我已经不在乎、能不能解了毒,我只想天天、陪在你身边,看着你开……开心心的,我也就、心满意足了……”

    武琼花只觉她语气里带着一股苍凉之感,心中酸楚,将她紧紧搂在怀里,说道:“柔儿,我们的日子还长着呢!我要天天看到你在桃花林里跳舞,如果我一个人快乐,那就不是我的快乐了……”

    他还没有说完,忽听一声喝问:“谁在我家院子里?”跟着一个老汉有些怯怯的从屋里走了出来。

    二人微微一惊,知道是惊动了这家主人。武琼花连忙道:“老丈不要害怕,我们不是坏人。”那老汉狐疑的审视着他们,有些不相信,道:“那……那你们青天白日鬼鬼祟祟的躲入我家后院干什么?”

    武琼花道:“老丈,我们到这里来是求医看病的。”老汉望了望温柔,见她神色哀萎,一副盈弱无力的模样,便有些信了,道:“我这里可没大夫的。”

    武琼花只要他信就好,尽量保持着语气平易近人,道:“不瞒老丈,我们是来找住在你隔壁的那位练神医的。”老汉扭头往院外望去,疑云又起,道:“我隔壁住着一位练神医?呵呵,你们可真会说笑,我隔壁住着的明明是一位化子,又哪有什么神医?”

    武琼花和温柔都是一愣,听这老汉的话,似乎练一瓶是没有住在这里的。如果是这样的话,难道是左明月的消息来源有误?左明月少年英豪,向来急义江湖,故以江湖人赞他以“明月照三江”的称号,由此可见左明月人脉之宽广好比喻盖三江。他既然探得“毒手神医”练一瓶住在这里,应当是错不了的。

    于是武琼花将左明月给的地址拿出递与老汉,老汉接过拉开距离皱着眉头仔细看了看,微微点头道:“没错啊!就是这里了。”

    武琼花就觉得奇了怪了,既然地址没错,怎么又没有练一瓶这个人呢?难道练一瓶用的是化名,或许旁人并不知道也不没是有可能。他这么一想,陡然记起后进院紧锁着的那把鱼形铜锁,可是那把铜锁显得锈迹斑斑,像是日久没有人打开过,明显二进院也不曾住人的。既是如此,那么练一瓶又去了哪里?那个被五少爷杀死的中年乞丐又如何住在这里?

    老汉若有所思,忽然说道:“你们要说神医我不知道,但以前那户人家的主人似乎能瞧得点病,只是自两年前便失踪了。那叫花子是后来才住进来的。我们大家伙邻里隔壁的见他一个流浪的叫花子,便也就没有理会他。”

    武琼花听到“失踪”两个字,不觉心中一动。便问老汉是如何回事。那老汉忆起往事,脸色渐现出一种惊怖之色,道:“你们要想知道啊?这事儿可玄乎可怕着呢!”

    一个老妇人在屋里喊道:“阿呆,在跟谁说话呢?”老汉道:“是两个看病的小夫妻!”

    武琼花和温柔都是脸面一热,不觉有些忸怩。他们自隐居桃花谷以来,本以温柔的意思,哪怕没有媒妁之言,没有八抬大轿,就为这一份爱情她也是决定了要委身于武琼花的。可对于武琼花来说,他心爱温柔,他觉得一个女人一生就这么一次,哪个女人不想风风光光堂堂正正的出嫁,他武琼花给不了温柔风风光光,但总给得了堂堂正正。他自不能委屈了温柔,在左明月的建议下,只待左明月重建好山庄,再以“明月山庄”的名义将温柔出嫁。

    温柔除了满心感动,便只有愧疚,本待日后尽一个妻子的本分好好的去爱武琼花。可惜她忽然无故患病,以致于夫妻之间落得虚虚实实。当然,她也知道这其实是武琼花顾念她的“病体”而克制着自身的欲wang,但对于她作为一个女人来说,无疑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痛。正如老汉现在说的,人人看着他们就是恩爱的小夫妻,可温柔觉得自己根本就不配作为一个妻子,否则何以给武琼花一个夫妻之实都给不了?

    老汉见他们神色腼腆,微微一笑。武琼花道:“老丈,您刚才说什么这事儿玄乎可怕,到底是怎么回事?”老汉道:“要说这事太可怕了。这事啊也得从两年前的一个夜晚说起,那天晚上发生了一件怪异之事。自那以后,那家原先的主人也就突然失踪了,我们再也没有看到过他。”

    武琼花和温柔对望一眼,但见老汉神色惊悚,也不知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可怕之事。

    老汉颇为健谈,或许他成天面对着苛刻的老伴,未免有些孤郁,这会难得有了两个听众,这话唠叨起来也嗑得顺溜。他继续说道:“要说我隔壁那户人家吧,记得是几年前从外地搬来的,反正就只有一个孤零零的老汉子。这人性格颇有些怪癖,虽然他偶尔能为别人看看病,但又不喜与人交谈,因此这隔壁邻里的很少来往。至于那天晚上,是在三年前,哪一天我是记不起来了,只记得那晚大约是半夜吧,我们都睡得模模糊糊的,忽然就听到隔壁响起了很大的动静,好像有人在打架。要说隔壁那家里,几年来都静得怕人,连鸡飞狗跳都没有过,要说这打打闹闹的事儿那更是从未有过的稀罕。我和老伴都吓着了,非常害怕。你们知道不,这年头强盗入室杀人放火的事多的很,我们也不敢出去看看。本来就这样也没啥,可我实在是忍不住想去看个究竟,于是一咬牙爬起来扒着窗户一看,我的老天,你们猜猜我看到了什么?”

    武琼花心想,这打打杀杀的无非就是刀光剑影,又还能有什么,难不成还看到什么鬼怪?便随口问道:“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