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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十五背着手,转过身去,仰天长叹,呛然道:“十二哥,众兄弟姐妹之中,唯你我感情最为深受,如今你既西天极乐,却如何留下我黯然孤独平添寂寞?”

    萧瑶暗暗一叹,回身问小凤道:“凤丫头,取我琴来。”小凤应了一声,从身后解下瑶琴,递给萧瑶。萧瑶在一旁山石上盘膝坐了,便轻轻抚起琴来。

    刹那间,一缕轻悠的琴声响起,仿如小雨弥道之中,又见春阳渲泻,在枝头花间缓缓飘荡。过得一会,琴声忽转,竟起了一种极为动听的声乐,让人听了如沐暖阳,极地生温,就是再悲伤的心情也是悦然起来,却是萧瑶不知不觉的奏起妙音仙乐来。

    麻十五不觉一诧,用一种惊异的眼神望着萧瑶,道:“妙音!妙音!”便是垂耳聆听,满脸陶醉之色。待至琴声渐止,麻十五呼了口气,道:“听了此曲,便是豁然开朗,心态广和。如此多谢姑娘了。”原来他在麻家众兄弟之间,唯与十二大师最为要好,此时初闻十二大师之死,表面上看来平静无比,但他内心上实际是极为悲愤,待听了萧瑶所奏的琴声,心中所有的阴郁不觉一哄而散,方才平和下来。

    萧瑶微微道:“你不必客气,倒是我们却是多有打扰了。”麻十五道:“无妨无妨,我来之时,十四哥说,若是二位有兴趣,便可在此多盘桓几日。”顿得一下,又听麻十五道:“不过我此次离去,可能是不会再来了,希望二位也不必有所拘束,若是想离去时,只怕这山道林密,还是请慧能带你们出去就是。”说着大步飘然而去。

    慧能望着麻十五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丛林之中,叹了口气,也顾自去了。

    萧瑶道:“大哥,看来三哥是不会来了,我们不如明日也走吧?”武琼花点点头,道:“嗯,我也正有此意。”

    第二日一大早,小凤自做了早餐,却是一碗面条。武琼花吃得一口,不觉“咦”的一声,又吃得几口,神色更是奇异。小凤道:“武大爷,是面条不好吃么?”武琼花笑道:“不,是你这面味道独特,倒让我想起了五年前我在岳阳‘福满楼’吃过的麻辣牛肉面来。”小凤道:“哦,可惜我这面是没有牛肉的。”武琼花道:“没有牛肉,虽失之强劲,但你这面的细腻却足比福满楼的好。”萧瑶轻轻问道:“大哥,你吃这面,怎么会想起福满楼的面呢?”武琼花面色一窘,道:“不瞒四妹你说,我就是在那里遇上你嫂子温柔的。”萧瑶“哦”了一声,心中叹道:“原来是睹物思人。”不觉黯然。小凤嘟嘴道:“武大爷,你可知道,我这面可是我家小姐特意指点我做的呢!我家小姐说,你最喜欢吃面,所以就教我做了。”武琼花不觉望了一眼萧瑶,竟不知如何启口,好一会才道:“原来四妹做的面条竟是这般美味。”小凤连忙道:“这就叫心有灵犀嘛。否则我家小姐怎么知道你喜欢吃面,怎么一做就这么合你的胃口呢?”萧瑶面上一红,甚是忸怩,嗔道:“凤丫头,就你嘴多,还不快吃,吃完赶路呢!”小凤嘟嘴道:“本来就是嘛,武大爷,你说是不是?”武琼花哪敢再说,只是目光不由又往萧瑶脸上飘去,心中兀自一跳,连忙别开,端了碗来,咕噜咕噜的喝起面汤来。

    吃完面食,三人便向慧能和尚告别,慧能听了不惊不喜,也不挽留,便将三人带出山口,指着一条石板路说道:“沿着这条石板路,转上大道向左走,大约走上十来里路,便有一个叫昌衣的小镇,到了小镇那儿四通八达,你们便是想到哪儿就到哪儿了。”三人谢过慧能,说道:“慧能师父,若是看到麻十四,烦你代我们向他道谢!”慧能望了他们一眼,也不多说,独自回转去了。

    武琼花和萧瑶这些天来吃他的软钉子自也不少,当下也不已为意,相对无可奈何一笑,便往昌衣而来。

    到得昌衣小镇,已是午时,正值烈日当空,火辣辣的阳光映照得大地一片热浪滚滚。

    三人进得镇中,寻了一个酒楼,用了午膳,武琼花付了饭钱,便准备去买三匹大马,哪知转了半天,也没见有马卖,连马车也没有,无奈之下只得雇了一辆载人的驴车。

    驴车缓缓而行,出得小镇,行得约有

    里许路,忽闻前方有搏击之声,却不知是什么人在打斗。那车夫是个老者,见前有人打杀,自然害怕。武琼花道:“老人家,你尽管走就是,咱们又不惹他,怕什么?”那老车夫只是颤颤兢兢,见武琼花一意前行,只得硬着头皮驾车走去。

    驴车行近,武琼花抬眼望去,只见场中左面站着五个和尚,正观望着右面斗得甚紧的两人,再往旁边围有五六人,都是一身白衣,xiong前绣有一朵大大的唐花,特别醒目,正是唐门的人。武琼花暗暗一惊,心道:“难道是唐德?”仔细一看,只见那相斗的两人一合即分,其中一人果然是唐大公子唐德,而另一人却是一个独眼大汉,竟是“铁手毒龙”何苦战。

    只听何苦战冷笑着说道:“素闻唐德以德服人,依我看原来也只不过是浪得虚名而已?”唐德也不气恼,道:“何苦战,你杀了我二弟,所谓杀人偿命,这事你总得给我一个交待。”何苦战想着楚江南的话,忍住怒气,说道:“你三番五次的找我为你二弟报仇,可是你又为什么不去查清楚你二弟当时他又做了什么呢?”他说着话神色满是悲愤,又道:“今天我有急事在身,素不奉陪!”言毕转身就走。唐德冷喝道:“你刚才这话什么意思?”何苦战站住身子,仰天长叹,好一会才猛的回过身来,冷哼道:“唐大公子,你二弟唐智为人如何,想必你也知道不是?我何苦战并非滥杀之人,既要杀他,也自有杀他的理由。”唐德面色一变,道:“铁手毒龙何苦战,在江湖上也非泛泛之辈,既然你这么说,那还请明言相告,若是这其间,确是有我二弟诸多的不是,我唐德当明断是非,自不会与你为难。”何苦战望着唐德的脸,脸上肌肉颤动,冷笑道:“唐大公子,我只问你一句,若是唐二少肆虐jianyin良家女子,可是该死不该死?”唐门弟子立时叫嚣起来,道:“你这厮胡说八道什么,我们二公子…”唐德心中一冷,立时想起武琼花的话,知道何苦战绝非虚言,连忙一挥手,打断他们的言语,沉声道:“若是如此,自当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