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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群雄眼见萧延宗一出手便是极为凌厉的杀着,无不骇然大惊。

    且不说萧延宗这等钢柔相济的手法,一张银票在他手中竟比钢刀还要锋利,其武功高强,自不言说。可是谁也没料到的是,萧延宗竟然如此大胆,竟毫无畏惧的用这般狠厉的杀手来对付张纪。想张纪以堂堂都巡检之尊,又是朝廷大员,光是骂他一骂,便是蔑视大罪,何况这番痛下杀手呢?他这样做那不就是玩自杀吗?再者张纪一怒之下,说敢担保他不会作出滥杀无辜的事来?人人震惊之余,又不禁惶恐不安起来。

    场中远处的人见得有架打了起来,便纷纷往前拥挤,一时之间,人潮群涌,凶机暗伏。

    张纪一抓不中,又见萧延宗手法犀利,反而来切自己咽喉,自是惊怒异常。试想平日人人对他唯恐恭敬不及,哪还有胆子做这等忤逆之事?他这一怒之下,杀机暴生。不过他毕竟久经世故,知道自持身份,便也忍住没有出手,连忙后掠,恼羞成怒的吼道:“好胆的反贼,敢杀朝廷命官。皮将军,快将这反贼当场击杀!”

    一名姓皮的副将应道:“尊令!”又挥刀喝道:“兄弟们,杀!”他手中大刀化出一道寒芒,便往萧延宗扑去。十二名兵丁轰然一声,也都抢身而上,刀光枪影,便向萧延宗铺天盖地般卷来。

    萧延宗毫无惧色,反倒豪气勃发,哈哈大笑,说道:“如此贪官恶吏,实乃朝廷大不幸,可叹可叹!各位英雄好汉,今日这些贪官是诚心要诽谤勒索我们一空,不如大伙儿万众一心,杀将出去,或许还有活路!”他说话之间,出手迅捷的便点倒几名兵丁。

    众人听得萧延宗的话,虽然人人知道这些官兵今日是要洗劫自己而来,但要与官家为敌,却又有些畏缩害怕。毕竟人类天生都有一个惰性,又好喜侥幸,是以只要不是走投无路,那是谁也不会挺而走险。

    正值犹疑不决,忽听“呼呼”箭响,近前一方院墙上站着的官兵惨叫连连,纷纷翻身载倒下来,却是萧延宗手下那十名契丹武士放箭射落。

    群豪所见,难免又是一番震动。他们起先只道这十骑也只不过是那种富家子弟练养陪猎的兴玩角色,这时陡见他们在夜暗之下,人人出手,竟是豪放流畅,箭无虚发,其神射之术实为天人。

    那边西夏“一品堂”堂主李德明任是沉着冷静,不免还是怵然色动,甚是惊愕,暗道:“我道大宋怎有如此神骏的豪杰,却原来是他。难怪金神射刚才一箭射向那‘神州八打’范思责,竟有人也能破他神箭,想来便是他了?久闻萧延宗乃大辽第一好汉,果然是名不虚传,不过没想到就是他手下之人竟也是有如此惊天神射之法,看来此人实乃一大劲敌!”他父亲李继迁执掌西夏以来,向来暗中与辽国联合抗宋,他随父常常与辽国人交往,曾见过萧延宗一面,只是场中灯光闪烁人多人杂,他也没多留意,直到萧延宗成为众人焦点,所以他这时才认出萧延宗来。

    契丹十骑无论张弓搭箭,收放施为,其手法精娴神妙,可谓巧极生花,这时他们又射出一排羽箭,顿时只见二十几名兵丁又从墙头上惨叫栽倒。

    场中群雄都是紧张之极,生怕两方交射,那时乱箭之下,难保误伤了卿卿性命,便纷纷往后退缩回去。手中兵器却是握得铁紧,只待情形有变,便要拼死自卫。

    萧延宗居危不惧,泰然自若,对武琼花说道:“武兄,待会免不了一场血战,这宝刀不可落入贼手,我助你杀出重围,便可全身而去。”

    这时,那契丹十骑早已围成一圈,将萧延宗护在圈中。契丹胡人个个身高彪悍,气势威武雄壮,这一纵一掠之间,竟似兔起鹘落,身法极是灵动敏捷。

    张纪眼见对方射手无不以一敌百十,甚是惊骇,但又不敢下令己方箭手还击,以免乱伤旁人,若是惹恼这一干江湖草莽动起手来,显然也难以收拾。张纪投鼠忌器,只得按捺一腔怒火,厉声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萧延宗笑道:“我是谁倒无关紧要,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你最好不要得罪江湖人,你若要想以权势迫人,企图搜刮财物那是休想。就凭你这些手下,只怕也未必能困得住我们,大伙儿说是不是?”

    人群当中有不少人受他豪迈的气势影响,激越之下立时脱口叫道:“说得好,杀了这狗官,也好出了这些年来受的恶气。”这几人话声一落,又有不少人连连出声应和道:“他奶奶的熊,有道兔子逼急了尚会咬人,和尚逼急了也会找尼姑呢!何况老子岂能白白受这个鸟气?”群雄顿时胆色一壮,畏缩之意大减,心中发热,都想:“我们江湖中人向来我行我素,又何来惧你这些狗官,我们无非只是不想得罪官府罢了,若是你这狗官逼人太甚,嘿嘿,老子拼起命来,也未必会输了你们这帮兵腿子!”

    张纪眼见群雄人头攒动,心下发急,怒道:“大伙儿休要听他挑拔离间。”有人叫道:“你他……tama刚才不是要老子放下财物吗?老子财物没有,要命倒有一条!”又有人道:“不错,他烂仔仔的吃香喝辣,咱们烂命一条,横竖是个死,大不了和他拼了,一块儿当冤死鬼去,哈哈!”数众好汉精神大震,摩拳擦掌,跃雀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