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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故意说得很温柔。

    黑暗中,我看不出她的表情,也许是深深地厌恶吧。

    管她呢,做好自己就好。

    我坐到沙发上,洗澡间不是玻璃的,却能听到“哗哗”的流水声,有光线从门的缝隙中传出。

    但我对她并不感兴趣。

    以后想要在赌场混下去,拿下她是必须的,要让她尊敬我,而不是像对待李道一样。

    李道就是舔狗,默默地守在她身边。也许她曾经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心甘情愿的进了狼群,被群狼吃个痛快,剩下的残肢断臂狼藉一片,李道都舍不得吃。

    痴情者的悲哀莫过如此。

    一支烟抽完,门开了。

    借着灯光,我看着项娘们儿裹着浴袍擦拭着头发,湿漉漉的,有种朦胧的美感,但我却提不起兴趣。

    我没动,接着抽烟。

    她擦完头发,把毛巾丢掉地上,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身上的浴袍也随之落下。她坐到我的腿上,轻轻拿起我手里的烟,放进烟缸,黑暗中她的眼睛很亮,盯着我看,见我连动都没动,甚至呼吸从头到尾都一样的。

    “你不想要我?”她问。

    “是的,我带你来不要为了这个,只是想跟你聊聊。”说完,我轻轻推开她,“把衣服穿上吧。”

    她却反问道:“难道你怕了?”

    “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我要是怕,就不会把你带出来。我不明白,为什么你第一次看到我的时候,对我有那么深的成见,我原来得罪过你!”

    项娘们儿这才反应过来,她站了起来,没说话,再次走向洗澡间,穿好衣服,又把灯打开,从酒柜上拿起一瓶酒,示意我一下。

    我摇摇头。

    她提着酒瓶,端着酒杯,坐到茶几前,慢慢地给自己倒了杯酒,轻轻地摇晃着,突然笑了,“原来你是想问我这个问题。难道别的地方就不能问吧。你可知道,你把我赢回了家,多少只眼睛在盯着你!”

    “我不怕。你还没回答我呢?”

    “很简单,我恨老千!”

    这个回答倒是让我很意外,“既然恨老千,为什么还要到赌场,赌场里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老千能组成一个加强连。有强迫症的,不得昏过去。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叫项涵婷。我爸就是因为赌桌有老千输光了,负债累累,终于不堪重负跳楼自杀了。”她发着狠,“那个老千到现在我都不会忘记,我爸跳楼时,他就站在后面冷冷地看着,我到赌场,是希望有一天能够再遇到那个老千,一定要亲手杀了他!”

    原来如此。

    她厌恶老千情有可原。

    李道那么深情,她始终冷漠。

    但她似乎不知道千门蓝道的规矩,真正的老千很少来赌场豪赌,除非有局,不然都不会露面,走在大街上的普通人,也许就是千门高手。

    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山。

    我劝道:“还是省省吧。守株待兔在赌场,你是等不到仇人的。”

    “为什么?”

    “老千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爱赌。我是个老千,李道也是,你发现没有,我们几乎不赌。在赌场的,大多是赌徒。老千要是没这点儿控制力,那就当不了老千。老千可不是单单玩玩手活那么简单。”

    “那怎么才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