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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墨子良愣了一下,随即气的一笑:“不好意思收银子,却好意思夜闯空门盗人钱财?你这算什么?小偷的职业操守?”

    顾姝没好气道:“你也是个梁上君子,有什么资格说我?”

    墨子良无语。

    清风朗月,两个黑衣蒙面的人立在女墙上,无声地教着劲儿。

    “据我所知,这里是顾二小姐的院子,你跑这里来作什么?”最终,还是顾姝先挪开了视线,随口找着话题,“难不成,你是采花贼吗?”

    “朕……”墨子良一个字刚出口,连忙转弯:“是胡扯,我像是那样的人吗?”

    顾姝将他上下一番打量,仿佛透过那一袭黑衣,看透了本质,“浑身上下都像。”

    墨子良咬牙切齿,“我头前才帮了你,你还说要感谢我,怎么今日一见面,反倒变得这样没脸没皮的了?”

    顾姝嘿嘿一笑,信口胡诌,“前两日担心奶奶的病情,所以心情欠佳,如今奶奶的病稍有起色,我这里心里也宽慰了不少。”

    墨子良满眼你继续扯的神情,“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顾姝挑眉,“竹先生觉着,以我的身手,需要人送吗?”

    墨子良当然不屑送她回去,不过是想借此查她身份而已,见她如此警惕,也不好逼得太紧。他将目光转向了琉璃院,沉声问道:“听闻,顾家二小姐染上了疫疾?”

    顾姝一点也不奇怪他会知道。刘敏想要坐实琉璃院有疫情的事,自然会大肆宣扬。只是奇怪,为何会有这么多人对这个傻子小姐感兴趣。

    “传闻多不可信,不是有句话叫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吗?”她淡淡地应了一声,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所以,盗窃宝物是假?探听消息才是你来这里的目的?”墨子良敏锐地抓住她话里的信息。他倒是希望眼前这个人,只是一个小偷小摸的滑头。

    顾姝耸了耸肩,心里暗衬:我就是那傻子,还用得着探听吗?

    “你到底是谁?”墨子良上前一步,抓住了顾姝的手腕,态度强硬起来,“夤夜溜进皇宫,又溜进顾相府,有何目的?”

    “放手!”顾姝挣扎了一下,却发现凭自己的力气,竟然挣不开男人的手,怒瞪他:“再不放手我喊人了!”

    “你喊呀!”墨子良冷笑道:“你敢喊一句,我就把你扔进琉璃院去,让你也染上疫疾。”

    “无赖!”顾姝啐了一口,随即心思一转,装出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模样,“堂堂七尺男儿,欺负一个弱小女子算怎么回事?”

    “弱小女子?”墨子良又被她气笑了,“我可从来没见过哪个弱小女子,胆敢偷溜进戒备森严的皇宫。更没有见哪个女子,偷听别人房事的!”

    顾姝也很无奈。谁让她是二十一世纪的天才杀手,出入皇宫如同探囊取物,至于男女间那点事,更是不足挂齿。

    她小声嘀咕:“我那也是为生计所迫嘛!”

    墨子良总算是看清了,眼前这人,压根不知何为廉耻。

    “你的真名是什么?”他决定,坦诚布公。

    顾姝反问:“竹先生的真名又是什么?”

    墨子良再次无言可答。

    顾姝嘿嘿一笑,“人生在世,总要有两件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你我萍水相逢也是缘分,何必深究那样多?只要知道,你是竹先生,我是苏姑娘,也便够了!”

    她心里觉得怪怪的,怎么看,都像是二十一世纪的某企鹅在线!

    墨子良倒是觉着新鲜。从落地的那一刻,他这一生便注定了,不能像个普通人那样安稳度日。无论从前身为皇子、太子、还是皇帝,他拥有着至高无上的尊荣,同时也就得承担责任。

    “你说的也没错。”他压着声音,笑说:“你这弱小女子,倒是有几分意思。”

    顾姝心里吐槽:等你见识过姑奶奶的手段,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不早了,竹先生还准备进去吗?”她问。

    墨子良瞧着琉璃院的方向,沉吟道:“若里头真有疫疾,我进去,岂能全身而退?”

    顾姝笑道:“胆敢夜闯皇宫的竹先生,居然会怕小小的疫疾?”

    “做自己有把握的事,是有勇有谋;将自己置身绝境,那叫傻!”她的激将法,对墨子良并不管用,“我先走了,你也快些离去吧。刚才那人身手不简单,可能还会回来。”

    “我再逛逛,随后就撤!”顾姝朝他挥了挥手,等人消失了,才松了一口气。提气追了上去,确定他离开了顾府,才回到琉璃院。

    小七已经在屋子里候着她了。

    一身夜行衣,衬着整个人更冷了;七星宝剑仍旧宝贝似的抱在怀里。看到首领进屋,规规矩矩地单膝落地,行礼。

    “刚才那人就是竹先生。”顾姝一边脱掉夜行衣,一边说:“你和他交手,可有什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