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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只是关心两句,郑大人既然有主意,那我们也不便多问。”顾大人是真的懒得管理大人,却是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

    那海家大郎受祖上荫封,海家大娘子虽然泼辣,但也讲理,这夫妻之间倒没有多少烦心事。只是海家二郎就有些不太出息,武功不及大哥,连科考也未能考上,他的夫人成日为了他游手好闲而抱怨不已。

    也有海家的族人来劝慰二大娘子不要太过追名逐利,但她就是不听,为了能让自己的观赏获得一官半职,并让自己享受荣华富贵,这海家二大娘子便借机勾搭上了郑成。

    二人总是寻到机会便在一起,只可怜郑大娘子那样一个爽快的人,被夫君瞒着坐下,这样的丑事,却浑然不知。

    李文松原只是小吏的时候,便留心打听各家各户发生的轶事,事实证明,他打听到的东西多数有用。

    郑成有些不好意思,却又有些得意的挺直的腰背,以为自己将事情掩盖得很好,却不知早被李文松给看了个干净。

    “顶罪的人找好了,我与顾大人该如何对口供呢?”郑成收敛了脸上不怀好意的笑,一身轻松的看着李文松。

    这正好也是顾廷想问的问题,毕竟此事不宜久拖。李文松倒是不紧不慢的继续悠闲他的菜,等到这两个人都不耐烦了之后,摆足了架子才悠悠的说道。

    “口供我早已替二位大人准备好了,这是内容,”李大忍刚说完,门口便推门进来了一个侍女,手中托盘上放着两张折好的信纸。“二位只需照着上面的,原样背给石大人即可,绝对可以蒙混过关。”

    “有劳李大人了。”郑成和顾霆都将信纸上的内容检查过一遍,确认没有什么问题后才收到自己袖子里,然后二人恭敬的向李大人行礼。

    “不必如此。”李大人抬手制止,垂下来的眼眸中,情绪晦涩不明。

    由于调查一直没有头绪,石正直连自家府门也不回去,只留在衙门里整理调查到的线索,而苏景夜也一直在旁边看着。

    “这才一出是工部和吏部就陆续有人请假休沐,若说他们不是做贼心虚,怕是连黄口小儿都不会信。”石正直手上是底下的人询问炼铁厂的大爷得出的口供,而手下的桌子上则摆满了各种图纸。

    苏景夜拿起一张吏部去工部提兵器的路线图,图上都是经过的百姓民宅,根本没有什么地方可作掩护,将兵器调包。

    “这路上有无数寻常百姓的院子,要是搜查起来,可是很有十分的难度,”苏景夜把图纸放下,“而且还很有可能做的无用功。”

    “要闯门入院的挨个搜查,需要搜查令,一来我们没有正规的理由,二来搜查令下来,也需要许多时间。”

    石正直倒是也想到了这方面,他手上的这份口供,大爷们所说场内都是正常进行炼铁、铸兵器的环节,连劣质的材料和奇怪的人员出入,工部都不曾有过。

    口供剩余的部分,则是他们对工部尚书的夸赞,若只单单说了前部分,或许还不会引起石正直那么大的警惕,但是溜须拍马的话语过多,就让人怀疑他们被收买了。

    “这份口供,简直无用至极。”石大人愤怒的将口供拍在桌上,“我们必须问几个没那么容易收买,并且能掌握第一份信息的人。”

    “这样,恐怕就只有去问梁家和海家了。”苏景夜想到梁信和梁家的关系,不由自主地瞧了他一眼,只是他脸上没有任何变化。

    “海家世代忠良,想必不会轻易妥协,不如我们先去梁家拜访,或许两家的所诉的对比起来,会有不一样的收获。”石正直放弃和这些白纸黑字打交道,还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方为真。

    苏景夜和石大人一起走出御史台的广场,梁信正要上车驾马的时候,却被苏景夜拉住。

    “我觉得,你还是不去的好。”苏景夜蹲在车边,就是不让他上来。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王爷身边需要有人保护。”苏景夜看着梁信的脸,确信他真的没有介意之后,只得把车帘挑起进去。“即便如此,你也最好在门外等侯,免得见了面反而伤心。”

    “我早就不会为他们伤心了。”梁信喃喃一句,将缰绳轻轻的一抽,马儿的嘶鸣声响起,伴随着车轴的转动,马车向着梁家稳稳当当的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