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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莱梅的四月,是最多变的天气,比伦敦和贝尔法斯特有过之而无不及,刚刚还是晴空万里,说不定下一个小时就会乌云压阵,加上四月欧洲盛行的斯堪的纳维亚冷气流,给本来就多变的气候增加了又一个不确定性。

  曼因霍夫妈妈在崭新的窗户后面的灶台上忙活着,平底锅里锅铲不停的翻炒着虾仁、沙丁鱼块、贝丁和米饭,馋的曼因霍夫在边上直擦口水,“妈妈,你做的真香,这是什么,怎么从来没给我吃过?”曼因霍夫有些郁闷的看着妈妈。

  妈妈用白眼瞟了他一眼:“你不是刚吃过面包夹火腿了么?去去去,一边去,这是西班牙海鲜烩饭,一会你去医院,给安娜送去,小姑娘忙了一宿了,你也不知道心疼她!”

  曼因霍夫灿灿的低下了头,看了看桌子上自己偷偷给安娜准备的小饼干,“女孩子家家的肠胃都弱,不能吃些干冷的,饼干给我留下,赶紧把饭给安娜送去!”妈妈把烩饭盛进一个木质的大碗里,盖上了木质的碗盖,塞给了曼因霍夫。

  ……

  格雷塔看着在打字机边不停忙碌的莱斯纳,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她害怕自己费尽千辛万苦才得到的心上人会因为刚刚的任命而得罪人被陷害被暗算而吃亏,更害怕莱斯纳会有生命危险,她自己默默地暗下决心,这段时间哪怕不睡觉也要守在他的身边,不能让那些混蛋得逞。

  “唔…累死我了,终于写完了。”莱斯纳把纸从打字机的卷轴里拧出来,摞在了一厚本的最后一页,坐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格雷塔赶紧起身,泡了一杯咖啡端给了莱斯纳,莱斯纳站起了身,接过咖啡放在桌子上,低头吻了她,温柔的说:“如果这一次我没有被算计,我们就结婚,我可不想等了,更不想让你担惊受怕。”

  格雷塔看着已经洞察自己心意的男人,眼里流出了幸福的泪水,她点了点头,刚要说话,门就咚咚的响了两声。

  两个人迅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莱斯纳喊了一声进,舍纳少校的副官就推门进来,“莱斯纳中尉,格雷塔少尉,我来传达少校的命令。”两个人迅速站起立正,“莱斯纳中尉,为了避人耳目,舍纳少校要你中午十二点整穿便服在威悉河北岸的孔雀茶餐厅五号包间等他!”莱斯纳举手行礼,低声答道:“请您放心,坚决执行命令!”

  副官点了点头,看向了格雷塔,低声命令道:“格雷塔少尉,暂时解除你行动组组长的职位,行动组七十名士兵归莱斯纳指挥管理,现在你的职务是稽查组安保主任,负责莱斯纳中尉的安全保全工作,及协助莱斯纳中尉对市区的秩序恢复及安全保卫工作!办工地点不变,门口标识不变,对外称呼不变,明白么!”

  格雷塔用最标准的军姿立正行礼,同样低声说道:“明白!坚决完成命令!”

  副官点了点头,开了门走出去。格莱塔带着坏笑看着门关死,一下子跳到了莱斯那的怀里,莱斯纳一把接住了这个身体轻盈的姑娘,“听见了么,少校要我保卫你,你惨了,你这辈子别想逃出我格雷塔的手掌心,我要保护你一辈子!”格雷塔用鼻尖贴着莱斯纳的鼻尖,温柔的说道。

  “不,我的小珍珠,是我要保护你一辈子!”莱斯纳笑着说完后吻向了她。

  ……

  曼因霍夫骑着自行车来到了安娜工作的医院,木质饭盒在前车筐里微微摇摆着,他看到了医院门前台阶与花园里坐满了轻微负伤的士兵与市民,每个人的脸上都是蓬头垢面满脸的油污和灰尘,一辆医护车冲进了医院,里面的士兵用担架抬出了一个浑身焦黑的重度烧伤的人,一个军官急乎乎的冲进医院大门,大声的吼着:“医生!来人啊!快!救救我们营长!快!”

  曼因霍夫端着木碗跟在他们的身后,一股焦糊的味道直冲鼻口,他看到担架上的人吃力的伸出了胳膊,用被烧到变形的手臂碰了碰边上的一名士兵,“我想…看…我女…女儿…”,一个因为烧伤而极度沙哑的生硬传来,把曼因霍夫吓了个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