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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城城西,在一处有些残破之地,这里的街道上,鲜有行人走过。空气里,有着一丝腐朽的酸臭味,那些庭院的门楣破败不堪,无人问津,这里也就成为了一些无家可归,一些乞丐的容身之所。他们,早出晚归,似是不想让人知晓,他们住于这里。

    “这么多位朋友,从茶馆之内,一直跟随老朽来到这里,莫不成,都是想去老朽的家里做客?只是,老朽的家不大,即使扫榻相迎,也是容不下如此多的朋友。”

    说书人停在一处院门前,院门虚掩着,隐约能从门缝中,听见一声声有些急促的咳嗽。说书人转过身来,手中轻抚着胡须,一袭衣衫在风中轻轻的摆动着。

    “我等只是奉命前来,恭迎老先生前去做客而已,还望老先生莫要误会了。”

    几道身影,从残垣破房中,一跃而出,他们来到说书人的面前,躬身行了一礼。六人身着不一,所属的阵营也是不同,却是有些争先恐后。

    “老朽只是一个市井小人,居无定所,这身染尘土之下,老朽便就不去把你们的地方弄的脏乱了。”

    说书人摇了摇头,他们还真是求贤若渴啊。

    “属下可曾听闻,老先生有一位一直都未曾重伤痊愈的孙女。若是老先生愿意前往,我家主人将会倾尽全力,医治老先生的孙女。”

    六人都是各自退了开来,他们奉命而为,成则生,败则亡。这可以把他们唤作是死士。六人的脸色平静如水,视死如归。

    “尔等,真是好胆!”

    说书人怒了,身现于俗世,便就只是为了他一直卧床不起的孙女。只是寻遍那俗世的名医,却是只能稳住伤势,只是医圣后人,说书人寻遍天下,也未曾找到。

    孙女,就是说书人的逆鳞,若是触碰之下,他便以命相搏。

    “你们身后的主人,老朽会一一得拜访。”

    说书人抬手,从怀里掏出六枚铜钱,他粗眉倒插,眼里杀死浮现。六枚铜钱握于掌心,也在指尖转动,说书人的拇指拨动着,六枚铜钱射出,划过长龙,直取六人的眉心。

    “噗噗噗…………”

    铜钱的速度之快,让他们躲之不及,手中的动作刚一抬起,便就瞪大了双眼,脑后迸发出一抹血花,六人,应声倒地。

    “诸位,还不出来吗?老朽可没有那闲工夫去请你们。”

    六具倒尸,说书人没有看上一眼,他微眯着双眸,双手背负于身后,一袭衣衫在风中摆动。

    “老先生严重了,我等只是路过而已,打扰之处,还望老先生见谅。”

    继六人倒在血泊之后,又是五道身影浮现而出,只是他们气定闲神,闲庭若致的模样,似是来这里闲逛而已。

    他们来到说书人的面前,纷纷躬身,告罪了一声。

    “若是这样,那便是最好。”

    说书人待他们没有正眼,眼角倾斜,话语很是平淡。只是透过虚掩院门的门缝,那一声声的咳嗽声,却是不曾停过。

    说书人语罢,便转身进了破财的院落,随手,把院门合上了。不是来客,那就拒之门外。

    “走吧!”

    余下的五人,相望了一眼,那近在咫尺的院门,只需要用力一推,便能推开。只是说书人的恐怖,却是让他们不敢逾越雷池半步。

    也唯有一叹,他们转身就走,四散离去。

    “少主,我们是否前去拜访?”

    树后,涂陌一行人,早已藏匿在此,目之所及,看的真切。

    “星辰子,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可准备好了?”

    树下,涂陌背倚靠着树干,双手合抱于胸前,风拂面而过,吹动了他耳边的一缕发丝。

    “回少主,老奴早已准备好了。”

    星辰子话语一落,便伸手,从怀里拿出一张折叠的云锦丝帕,捧于双手掌心处,星辰子躬身,呈在涂陌的身前。

    “此物,是那位老前辈的急需之物,可治好他的孙女,也可为我所用!”

    涂陌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他抬手拿过星辰子手捧之物,握于了指尖。此物轻若鸿毛,只是在说书人的心里,却是重于那泰山。

    “师姐夫,这锦帕里装的是什么,好香!”

    牧遥凑上近前,目不转睛的盯着涂陌指尖的叠合的锦帕。香味很奇特,让牧遥有些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