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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荒王城。

    北武王府。

    两座石狮,落座于两侧,口衔珠,狰狞的咆着。正前方是一堵筑在水上的白墙,约两米高,上覆黑瓦,墙头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状,正中一个月洞红漆大门虚掩着,有琴音和着曲声隐约传来,门上黑色匾额上书“北武王府”四个烫金大字,矫若惊龙,潇洒斗大。

    府邸内,玲珑精致的亭台楼阁,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流水假山、牵藤引蔓,累垂可爱。那饶着围墙屋脊建造的雕龙,鳞爪张舞,双须飞动,似要腾空而飞。

    湖心亭。

    一位女子,若隐若现罥烟眉,似嗔似喜含情目,娇俏玲珑挺秀鼻,不点自红樱桃唇,肤若凝脂,颊似粉霞,不盈一握的柳腰娉婷袅娜地倚在水亭雕花木栏旁。水光潋滟之中,倾国倾城之貌隐约幻现。

    “大哥,中洲不是我们南荒的囊中之物吗?我父王又怎会让我和中洲少主联姻?大哥,我不想和中洲联姻,你去和王上伯伯求求情,叫我父王撤回这道命令,我只想留在南荒,哪里都不想去。”

    女子是北武王的二女儿,名为荒天怜。年芳十八,本是怀春少女之时,心里又存有心仪之人,憧憬着未来,却是联姻如梦魇,她被北武王命令嫁于那素未谋面的中洲少主。

    荒天怜,心存芥蒂,就是生气,也是不敢当面忤逆了北武王的命令。

    “唉,天怜,你还是按照你父王的意思做吧,不过现在距离联姻还有一段时间,你可以提任何的要求,大哥都满足于你,不过,把联姻这件事,排除在外吧。”

    荒天笑身着一袭青衣,他望着倚靠在亭柱上的荒天怜,终是叹息了一声,语气幽幽。他的一些布置,成功的算计了几方,同时也是把他自己算在了里面,他想要脱身其中。

    对于荒天怜,荒天笑是疼爱有加,倍感呵护着。如今他一发而牵动全身,自身都难保,难以分身,顾暇其他。而这,联姻一事,便是由是郭老提及,南荒王定夺。荒天笑就是想要帮,周旋其中,也是于事无补。

    荒天笑端坐于石凳上,双手垂于空中,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手背上,青经凸起。

    “大哥,你不是一直都很向着我的吗?我心有属,我不想去中洲啊?”

    荒天怜转过身来,梨花带雨的模样,那一颗颗从她脸颊两侧低落而下的泪珠儿,更是如一柄柄利刃,插进荒天笑的心脏。

    我见犹怜,荒天怜目光哀怨,南荒之中,若是荒天笑都束手无策,那么就再也没有一人可以帮助她了。荒天怜不是一个目光短浅之人,也不是一个赢弱女子,她也曾幻想过驰聘沙场,巾帼不让须眉。

    “大哥,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荒天怜深知这其中的道理,只是她心有所属,心之所念之下,便是非常抵触这联姻一事。

    乱世之中,女儿身,便也就只有被当作了砝码。

    “天怜,你就忘记你心里的人吧。安心的去中洲,我荒天笑在此立誓,如若那涂陌有半分的冷落,亏待于你,我必将屠尽涂陌满门。”

    荒天笑摇了摇头,他的嘴角边有些苦涩,只是话语最后,却是道尽了狠辣阴森。

    “忘?我该如何去忘?大哥,我本来可以无忧无虑的,我们为什么要打仗,为什么要引动战争?只是为了那天下,那皇权霸业吗?难道权利,就真的比至亲之人的幸福,更加的重要吗?”

    荒天怜的命运如此,被人作了安排。她的脸庞很是苍白,凄凉,苦涩……道尽了一切的心酸。

    事已至此,她不怨恨任何人,只是怨恨于战争,战争毁了她梦中的一切。她心里的那个人,从唾手可得,也就变成了近在咫尺,也远在了天涯。

    从此爱人,变路人。

    “天怜,这些事你就不要去想了,战争,是我们男儿应该去做的事,如若不去争那天下,就会始终低人一等。你以前不是经常跟我提及起,要去军中做那将军,带军打仗,征战沙场的吗?战争本就无情无义,我们皆是其中的沧海一粟。身处了王权之家,我们也就被命运牵扯在了其中。”

    荒天笑站起身来,背对着荒天怜,他负手而立着,蹙着双眉,眸间却是寒光闪烁。郭老,你当真是玩的一手好心机啊!

    荒天笑遥望这远方,目光之所及,似利刃,穿透苍穹,直达郭老的栖息之地。

    “天怜,你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即使没有联姻,我也不会让你嫁于一个添血刀口的江湖之人。”

    荒天笑偏过头来,看向了神色有些迷茫的荒天怜。

    “大哥,我能用我一世荣华富贵,换取我的一时浪迹天涯吗?”

    脸颊两侧的泪痕,被风吹干了。荒天怜,眼眶红红的,那道身影,在她的眼眸之中,挥之不去。

    “你的夫君,是中洲少主,涂陌。”

    荒天笑转过身来,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