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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主可知,这个世界上,事无巨细,人无完人!”

    静安居士抬手,拿过北凉亭身前的一枚黑色棋子,她面庞上的笑容很是温和,遇事不慌,处变不惊。

    “少主,请观这棋局,黑子虽是险象环生,只是在身处绝境之下,若是能够镇定自若,勘破了这迷雾,这绝地也就有可能变为那生地。这相互博弈之间,少主心有旁骛,却也是落了那俗套之中。”

    静安居士手执黑子,很是从容的落于了棋盘之上。因黑子的落下,棋局虽然还是残局,却是在那处处凶险之中,浮现出了一条生路,可供北凉亭周旋其中,而他的一双眸子也越来越亮,眼角边,也有着一抹的笑意。

    “老师一言,如让学生醍醐灌顶,南荒和东土的联盟,即使北漠的白画不出手,也是没有那么的容易。况且,那东土的王家可是觊觎王权之位很久了。若不是有墨家辅佐于其中,东土也就不在是东土了。这俗套,当真是落不得啊。”

    北凉亭舒缓了蹙着的眉头,他的眼前豁然开朗了,只是在乎了这一时的得利,却是忘忘乎那那后来者可居上。

    白画即使背了黑锅,也不见他有如何的急切。而北凉亭在白画之后,却是心急在了白画之前。

    唉,这被蒙住了的双眼,重见了这光明之后,颇有些,拨开了云雾见月明。

    “少主,这攻伐天下的战争之中,倘若是胜了,那便可问鼎了那皇权。如若败了,西域也就不复存在了,这一失一得之间,身为王权之人,又能否投降于敌军?竖起一面白旗来!”

    静安居士手指指尖握着白子,落于了棋盘之上,便又是吃掉了几枚黑子。对于王权之人来说,在战争之中,就只有获胜一途,若是战败了,那也就只有头悬梁,自尽而为,也就只有这样,或许才能死的体面。

    这也是最后的尊严!

    “老师所言极是,他们想要败我西域,不容易。我西域若是想要胜于他们,也是不容易。战争瞬息万变,讲的便是一个“诡”,这就要看执棋之人,手中握着的棋子,要如何的落子了。”

    一缕微风吹动着北凉亭鬓角的发丝,他微笑着,手执黑子,果断的落于了棋盘之上,铿锵作响。在这残破之局里,他抛却了心中的杂念,眼前明了,残局也就不再是那残局了,处处逢生,让他能够运筹帷幄。

    “那四方,都不简单,少主和涂陌作的那十年之约,更是如那点睛之笔。这中洲风云起四起,入了中洲,便就困于了那沼泽之地。即使南荒在七杀老人的计谋之下,破了这困局,脱身其中,也是会出土带泥。”

    静安居士手中落下白子,这转眼之间,子是落下了,在局面之上,白子一方,却是落了下风。

    “我的目标,本不在于中洲。”

    北凉亭落下黑子,他的嘴角边挂着笑容。

    “少主的目标不在于中洲,可是在南荒?”

    静安居士放下了手里的棋子,双手放于石桌上,她的话语一落,便静静的看着北凉亭。

    “不错,在我的眼里,南荒比之中洲,更容易让我唾手可得。”

    北凉亭挥了挥手,站于凉亭外的鬼影便挪动着步伐来到了凉亭中,他伸出双手,撤掉了石桌上的棋盘,转身之间,却是在石桌上摆上了一套茶具,炭火熬煮着茶水,热气腾腾。

    鬼影一言未发,他朝着北凉亭躬了躬身,便退出了凉亭内,双手垂于身侧,安静的站立在凉亭之外。

    “老师,请。”

    北凉亭伸手握着茶壶,倒上了两杯茶水,那一股清香扑鼻,让人回味,端是好茶。北凉亭放会茶壶于炭火之上,茶要越熬煮越香,亦如这布局,越是沉淀,那便就越牢固。

    “那老身便就以茶代酒,恭祝少主旗开得胜了。”

    茶杯的碰撞之音,在这安静的凉亭之中,响亮的很是清脆。两道身影,对立而坐,石桌上熬煮着茶水,他们也在以茶论道,讨论交谈着。

    中洲王城。

    逍遥殿内。

    “少主,属下奉庄主之命,向少主说清梧桐山庄内的墨家机关术的由来。”

    殿内,身着一袭黑衣的墨阙站立在涂陌的身侧,躬弯着身,他的声音有些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