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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见到了没有?”弟史从未听他提起过,好奇之余却隐隐猜到了答案。

    北冥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日影,窗棂映出长长短短的格子。两个人的身影在地上叠在一起,他笑了下:“没有。”

    “哦——”弟史的情绪也低落下去。

    “可是见到了你!”北冥唇角微扬,低头看靠着他的弟史:“我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你从马上下来,看着我就开始哭,一直哭,也不拉我一下。”

    “我——我以为你死了。谁让你当时一动不动,听我哭了那么久,都一句话不说。”弟史不觉好笑,想起了当时的情景。

    北冥也笑笑:“是不想起来。那天下的雪很大,躺在雪里也不觉得冷,看着天像是要压下来,雪打着旋往下落,四野茫茫,仅我一人,那种感觉——”

    “被我破坏了?”弟史道。

    北冥虽是笑着,眼底却闪过一丝悲凉:“是啊,当时就想,怎么会有人这么烦,这么烦,连那么点清净也不给我。烦得我还动手,把你推得很远。”

    弟史想起来还有些好笑:“以为你诈尸了呢。吓得我当时也不哭了。谁叫你当时慢腾腾像个僵尸的起身,头发乱蓬蓬全是雪,目光呆滞,不被你吓坏了才怪。”

    北冥温柔地抚摸着弟史顺滑的长发,眉眼越发柔和:“是啊,我当时必定是像个行尸走肉的。可能你没有出现,我也许有一天真的会被人发现死在那里,僵成一团,只是却没有人一个人像你那样来哭我。”

    “我哪里是哭你?还不是团圞死了,我难过——”

    “所以,你不是哭我,是哭你的那只狗?”北冥依旧笑着。

    弟史也笑了:“是啊——难不成还是哭你?那时又认不得你。”

    “是啊,当时我还自作多情地想,假若我死了,除了我娘,总算还有人哭我。”北冥笑道:“结果,还是会错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