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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镜遥面无表情地听完张凛的陈述,眼中微黯,这个害死祖父的君王,他是绝不会真心忠诚了。他又脸色复杂地看了一眼锦城,是不是一切的祸事都是她带来的呢?越明艳的东西越危险,他执掌陈家后,要不要听从祖父的遗言,继续保护她?

    锦城把冷森森的目光放到长福身上,长福不紧不慢地道:“之前丽妃娘娘之事,奴才亦有所闻。只是皇上把雪羹带走后,觉得这样的东西实在害人,就命暗卫处理掉了。或许是哪个暗卫不仔细,被别人拾到了呢?那段时间公主正要出宫建府,张夫人进宫进的勤,也不是没有可能。”

    黄凌依闻言简直要跳起来,只是她被人死死压制,不得动弹。又听长福难听的声音再房间里一寸寸地绕开来:“至于老奴今日为什么在此,说出来不怕陈公子笑话。贵府的陈夫人在阁老丧期企图*皇上,皇上派老奴来拒绝陈夫人罢了。想着陈阁老的体面,故而走了小道。”

    黄凌依满面泪痕,塞着东西的嘴巴里呜呜咽咽。锦城使了个眼色,抓着她的嬷嬷把她口中的破布扯了出来。

    “你撒谎!是皇上先来找我的!说是若我听从他,便不必守寡,不必寄人篱下!还要把陈府百年的宝藏,分我一份!”

    陈府的百年宝藏!锦城心中一顿,偏头去看陈镜遥,陈镜遥眼波微动。锦城有些心酸,这个事情,外祖父并没有和自己讲起过。

    “满口胡言。”长福正色道,“陈夫人的贞节牌坊还是皇上亲笔题写,又怎么会让你再嫁。陈府的宝藏,也该是陈少爷继承,哪里轮得到你?”

    黄凌依现在也不管不顾了,大声嚷嚷:“段锦城,我是恨你,是恨你娘,是恨老爷子。但我现在所说的,句句属实!你那个父皇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心算计着陈府的宝藏,一心想陈府家破人亡!我之前受困于凄苦的守寡生活,误信了他!”

    怪不得,怪不得!她之前还妄想父皇没有对她赶尽杀绝,是不是还留有一丝的父女情,原来是外祖父还留了一批宝藏,杀不得她!杀了她,外祖父又怎么会再效忠于他,又怎么会松口宝藏的所在地?

    斩断最后的旖旎,锦城心中流泪,眼中流灰。

    黄凌依还在嚷嚷着自己的不幸:“段锦城!若不是你娘,我怎么可能嫁给你舅舅!你娘明知你舅舅有疾,还火急火燎地把我嫁过来,为她守护陈家,为你们的荣光守活寡!多少年了,我夜夜孤枕,日日难眠。我与她不相上下,凭什么陈文悦她在后宫风光地做着皇后,我却要凄惨地守在这里!不过,陈文悦也不是什么桢洁烈妇,你父皇才转身*幸别人,她就红杏出墙了!哈哈哈!”

    听着她说自己母后,锦城实在恼怒,道:“母后绝不是这样的人!”

    “小丫头,你知道什么?”黄凌依开始口不择言,“你母后曾与我说过,后悔生了你一个丫头片子,若你是个皇子,她的地位该有多牢固!管他什么宜妃丽妃!不过前提是,她生个儿子!”

    看着锦城越来越青的脸色,黄凌依大笑道:“莫不是你娘承*无望,要偷汉子再怀一个假龙子吧?”

    “嘭——”锦城心中的那根线顿时碎成渣渣,一个飞身前去掐住黄凌依的脖子。黄凌依说不出话,却依旧用嘲弄的眼神往着她。锦城的手不由开始使力,黄凌依的脸色越来越白,对应着锦城的铁青,明净堂犹如人间地狱。

    “放开她。”陈镜遥看着鬼魅般的锦城,唤道,“公主,这里是明净堂,你要在祖父的地方杀人吗?”

    锦城脸色有所松动,但依旧没有放手,但也没有继续用力。

    可就在这时候,黄凌依的头一歪,死了。锦城有些微怔,是自己杀了她?自己杀人了?

    “公主,”黄凌依的身后传来长福阴沉沉的声音,“既然公主不能动手,就让奴才代劳吧。”

    锦城松了手,黄凌依的尸体慢慢地滑了下去,眼前露出长福那张丑陋又满带笑意的脸。

    张凛赶紧爬过去号了号脉,抬头时,眼神传递出这样的信息:已经死了。

    陈镜遥见锦城脸色有些不太对劲,也知道她这样的公主没有亲手杀过人,拉了拉同样愣住了的珍珠:“这位姐姐,扶公主坐下吧。”

    珍珠如大梦初醒,把锦城扶在了位子上。锦城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虽然她明确的知道人是长福杀的,可为什么就像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中呢?是不是长福还没有动手前,黄凌依已经被自己杀死了?是不是?

    陈镜遥微微摇头,知道接下来要靠自己了,于是暗示两个嬷嬷把长福重新压在地上。这位长翁果真好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