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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雨合吩咐仆人处理一下倒地的少年,便带着小桃走入另外一个院落,此时四位老和尚已经收功,各自在调息,良久,坐在正中的魁梧男子睁开双眼,起身对着四人作揖道:“多谢四位大师,这次小子能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方知佛门慈悲为怀之真谛,若是此次能够逃过这一劫,小子一定遁入空门,从此远离世俗之尘埃。”

    “爹,你的伤好了?”见到父亲已能起身,夏雨合惊喜的冲过去拉住夏重天的胳膊,她母亲死的早,从小便是和父亲过,两人感情极深。

    “雨合,不要没大没小,还不过来见过四位大师。”夏重天呵斥道。

    “阿弥陀佛,莫妨,我等早就脱离凡尘,不用在乎世俗的诸多规矩,况且夏居士为天下苍生做了许多,如今更是悟透尘俗至理,愿意皈依我佛,我等为夏居士疗伤应在情理之中。”其中一位老和尚面色慈祥的说道。

    “夏居士身体已无大碍,只是这几日还是少动真气为妙,否则经脉逆行,气血凝滞,真到了那时,就是我等恐怕也无能为力。”

    夏重天双手合十,微微鞠躬,“多谢大师提醒,小子一定谨记于心。”

    “阿弥陀佛,这几日夏居士可安心居于此地静养身体,此处是三百年前一对神仙夫妇所留,我们清水寺能有今日规模,也算是沾了那对夫妇的光。”

    “大师说的可是太上剑仙夫妇?”夏雨合机灵的问道。

    “阿弥陀佛,夏小居士果然聪慧无比,当年太上剑仙行走红尘,找到了心中所爱,便选了此处隐居,有一日我的太师祖误入此地借宿,那时他老人家正处于人生的最低谷,承蒙太上剑仙点化方能坚定信念,后来剑仙带着夫人回到万剑宗,这里便闲置下来,我的太师祖在此地建立庙宇,嘱托后人照料此地,也正是蒙了谢恩之意。”

    “原来此处与太上剑仙竟有此等渊源,剑仙若是知道当年与所爱携手之地竟有如今的美丽景色,相信他老人家也会欣喜无比。”夏重天笑着说道。

    “善哉,善哉,夏居士说的在理。”老和尚说完便要告辞,“贫僧还有要事需处理,先告辞了,明日我等再来叨扰。”

    “大师请便。”夏重天做了一个请的动作,送四位老和尚离开。

    “夏居士无需多送,伤势要紧,请回吧。”

    夏重天回到房中,见到女儿心情大好,本来受了那么重的伤,他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却没想到“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清水寺的主持方丈主动带他来到寺院中治疗伤势。

    如今伤势已复,后续只需调养几日,这让夏重天心情大好。

    “爹,你真的要做和尚吗?”夏雨合听到他之前的话,心急的问道。

    “东风吹醒英雄梦,笑对青山万重天。你爷爷之所以给我取名重天,我想也是因为他当年看破名与利,如今我也厌倦了尘俗的追求,也许遁入空门才是我最好的选择。”夏重天抬头看着天空,他的声音显得深邃悠远。

    “可是爹,你做和尚了,那我怎么办。”夏雨合拉住他的胳膊,显然不愿意他的爹做这个决定。

    “雨合,你放心,过些日子我便帮你挑选一位值得托付终身之人,到那时我才能无牵无挂,放开身心去感受慈悲之道。”夏重天有些溺爱的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微微一笑道。

    说完夏重天眼神一黯,喃喃道:“只是可惜了江流,如果当年青锋老弟能听我一句劝,暂时隐忍,也不会遭遇那等灾祸,这一切都是阉狗造成的,阉狗不除,国将不国,咳咳……”

    怒气自心来,有些气血不顺,咳嗽了两声。

    “爹,你还好吧。”

    夏雨合的眼圈微红,当年她对萧江流颇有好感,两家更是准备喜结良亲,岂料萧青锋重伤身死,萧家被诛连全族。

    待夏重天说完这段伤心事,几人都陷入了沉静之中。

    “老爷,你还不知道吧,国主已经赐婚于小姐,现在小姐正发愁这件事呢。”小桃见场面有些冷,找到机会便将关乎小姐终身幸福的事告诉夏重天,不能让小姐就这样嫁给那个畜生。

    “小桃!”夏雨合嗔怒道。

    “你说什么?”夏重天这些日子一直躺在房间中,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小桃不顾夏雨合反对的眼神,硬是将她所处的境地告诉了夏重天。

    “岂有此理!”夏重天听完小桃的诉说,怒火冲天,国主竟是如此无能,十多年前的“华府之难”,三年前萧家的惨祸,如今轮到他夏家了,在李忠清的滔天yín威下,千剑国已然变成了他的私人花园。

    “雨合,你放心,我定不会让他们的诡计得逞。”夏重天目光灼灼的看着天空云彩,若是国主真的如此对他,反了又如何!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那我便冲破这一切束缚,还自己和家人一个安宁,若前方无路,那我便要闯出一番天地来。

    这才是大将军该有的豪气!

    “雨合,你且将事情原委细细说来,你放心,爹绝不会让你受到一丝委屈,有什么事爹替你做主。”

    ……

    华一凡被衙差带到监牢中关了起来,待他醒来之时,已然深处监牢之中。

    几缕残阳照在监牢之中,却被无边的黑暗所吞噬,在残破的泥墙上泛不起一丝涟漪,那里像是一副棺材坐落在这偏僻的角落,矮矮的,充满着压抑。

    华一凡靠在墙壁上大口的呼吸,手捂着胸口,“你大爷的,这小妞下手真重,谋杀亲夫也没那么狠吧,况且我只不过是看了你的身子而已,又不是把你怎么了。”

    舔了舔舌头,一股清香从口中而出,正是玉露丸的药力,华一凡不知道的是他身上的伤如果不是夏雨合喂他的玉露丸,现在已经一命呜呼了。

    不过就算他知道也不会感激什么,这伤本就是夏雨合弄的,她拿一颗救命药丸也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