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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越新和沙映雪本以为这飘香楼的二楼会是一番酒池肉林的景象,却不想整个二楼除了清雅的抚琴之声外,并无想象中的靡靡之音。

    在白夜的引领下,三人很快便来到了梅字乙号房,这梅字乙号房的设计不想一般客栈那样的中原风格,这梅字乙号房内是完全是扶桑式风格,房间内没有床榻,只有一张小矮桌,不过房间内地板是高出门外许多的叠敷。

    这种特殊的叠敷设计在扶桑被称之为榻榻米,但实际上这种榻榻米最早是起源于中原的,只不过在五国后期凳子及高脚床盛行,席居逐渐在中原衰落,然而这种传入扶桑的特殊叠敷风格却被保留传承至今。

    刚一拉开画着寒冬腊梅的屏门,白夜便直接脱了鞋子跳了进去。

    躺在这榻榻米之上,白夜舒服的打着滚,就如同一个久未回家的孩子突然回到家中躺上自己的床铺一样,此时的白夜完全看不出是那个狡猾卑鄙的江湖人,完全就是一个天真烂漫的孩童。

    白夜在榻榻米上打了好几个滚,才扭头对门外的孟越新和沙映雪,说道:“你们俩还愣着干嘛,进来呀!”

    孟越新和沙映雪愣了一下,也都脱掉鞋子进入了房间。

    一踏上这榻榻米,孟越新和沙映雪终于知道白夜为什么会表现出如此天真了,这种感觉真的让人非常舒服,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踏上房间内的榻榻米,就会有一种到了家的感觉,温馨而又轻柔。

    就在孟越新和沙映雪还沉浸在这种家的感觉中时,一个清亮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两人抬头望去,现是一个身着紫色纱衣的女子站在门外,而且这女子怀里还抱着一把古琴。

    “白弟弟回来怎不命人告知姐姐一声吶?”这女子虽然一脸的娇嗔,但整个人还是带着一股无法言语的春风,这种感觉与这门口寒冬腊梅屏花相得益彰,犹如春风拂寒梅,温意香满筑。

    白夜见门外一脸娇嗔的女子,笑着回道:“我道是谁呢?原来是春花姐姐,怎么你这是又编了新曲要让弟弟赏析吗?”

    这个叫做春花的女子并未回答,而是直接抱着琴进了屋子。

    春花进屋后,便直接将琴置于屋中矮桌之上,然后非常平淡的说了一句:“阳春白雪。”

    说完春花便直接演奏起来,不得不说这春花不仅人长得美,就连琴技也是如此的群。

    这《阳春白雪》可谓是当世最难弹奏的乐曲之一,主要是因为这《阳春白雪》分为两部分,其中《阳春》取万物知春,和风淡荡之意;而《白雪》取凛然清洁,雪竹琳琅之音,这时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想要将两种风格融合为一,又要不让人感觉突兀已经非常难了,然而这《阳春白雪》却用一种非常独特的方式将这两种意境融合为一种相较比较激荡的曲风,一曲下来给人一种“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的感觉。

    《阳春白雪》一般来说用琵琶弹奏比较多,主要是因为这种曲子只有琵琶方能诠释出那种精髓,然而春花竟然用古琴弹奏出了琵琶才能的那种畅快,不得不说这名叫做春花的女子琴艺已经到达炉火纯青的境界。

    一曲奏罢,春花对白夜问说:“白弟弟,我这《阳春白雪》如何呢?”

    白夜笑了笑,回说:“好是好,但依旧不如秋月姐姐用琵琶所奏,琴曲就是琴曲,琵琶曲就是琵琶曲,若是秋月姐姐用琵琶演奏《广陵散》自然也可能过姐姐你用古琴所奏。”

    “你这没良心的小崽子,我春花待你不必秋月差,你怎么总算偏向于她呢!”白夜只是说了一句公道话,却不想让这春花吃起了干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