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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氏凑近了一瞧,到嗓子眼的心吧唧又落了回去,香草那丫头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好躺着呢。

    “大白天的闹妖,吓死个人!”

    夫人和小姐还担心着呢,冯氏恶狠狠瞪了香草一眼,一扭身又往外冲。

    跑出堂屋,见周氏母女俩也互相搀扶着过来,冯氏急忙忙嚷道,“甭担心,香草跟大郎说话呢,针鼻儿那点事都没有!”

    周氏和闺女对视一眼,俩人身上的精气神一下子就满了,拍拍胸口大步往屋里走,俩人本身都是小脚,可这回走的分外快。

    她们得亲眼瞅瞅,这心才能真放下。

    进屋一瞧,果不其然,香草好好的呢。

    赵清荷胸口的小火苗蹭蹭蹭烧的旺,她眸足了劲儿把大哥推到一旁,气哼哼坐到香草身边咬牙兴师问罪,“你说说你,吓死人不偿命是不是?好好的,装啥死!”

    香草稍扭头看了看胸口起伏爆发的赵清荷,小小的脸上就有了愧疚和感激,“站起来猛了点儿,眼前一黑就啥都不晓得了。…奥,谢谢你拉住俺。。。要不是你,俺就掉粪坑里了。”

    赵清荷虽说平日娇惯了些,可毕竟爹爹是秀才,娘也是识字明理的,从小家教好倒不至于不讲理,见小丫头怯怯的,也不再难为,只嘴里嘟囔着坐到一边去,“你傻啊,病怏怏的还不晓得慢点儿,吓死俺了都!”

    香草没言语,赵大郎不干了,追着妹子傻气的不停喊,“香草不傻…香草不傻….”

    清荷懒得跟大哥吵,满脸怨念着,捂着耳朵回房去。

    她突然觉得大哥不那么傻了,竟然还晓得护媳妇儿呢,虽说那媳妇儿小了点儿,豆芽菜似的才七岁。

    周氏在地上踱了几步,咬咬牙道,“还是按郎中说的别下炕了,想上茅房就让….就告诉俺,俺给她拿盆子进来。”她说后边半句话的时候脸上的嫌弃都止不住了,端屎端尿的,她这辈子可都没干过呢。

    拿盆子的活儿可不是男人干的,大儿子都十四了肯定不能干,闺女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更舍不得指使,那这家里可不就剩她了。

    “俺的夫人啊,您哪是干那活计的!”冯氏很是义愤的马上反驳道,“您从小就有人伺候着,哪伺候过别人,就是家里的少爷和小姐,哪个不是柳婶子给带大的。”

    周氏叹了口气,有些颓败的坐到了炕沿上,“人是俺留下的,可不能有啥闪失。”顿了顿,又给自己解起了心宽,“估摸着也就几天的事儿,多给补补能自个下地就行了。”

    柳婶子是相公的奶娘,三个娃子都是她给伺候的,可是柳婶子去年入土了,没得可靠还不得靠自己。

    这一年来洗衣做饭还不是她自己个,香草都七岁了,估摸着伺候起来也不多难。

    “您可最是爱干净的人,干了那活儿保准吃不下饭去。俺看那儿,临走俺就把她先抱俺家里去,等个十天半月瞧着硬蹦了再让她回来。”冯氏也不饶弯子,很是体贴的就揽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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