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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是林迈哎!”朱朱望着餐厅门口惊呼道,我没有一点心理准备,心慌到连回头去看一下的勇气都没有。

  和傅颜一起吗?我低头恨不能遁地跑掉。

  朱朱开心地朝林迈挥手,他走过来打招呼,一个人,我松口气。“迈哥,好久不见......”感觉有很多话挤在喉咙里堵塞。

  “好久不见。我在等客户。”他短暂停留的视线像针样扎在我身上,痛到心底。

  “想不到你竟然对林迈说好久不见。”林迈走后,朱朱忍不住感慨。

  我望着林迈的背影,很想哭,我们怎么会变得这样陌生?

  “我们的确有些日子没见面了。”我哽着声音说。

  “我忘记告诉他傅颜的事。”朱朱懊恼地说。

  “算了,别管了。”我苦涩地说道。

  忽然记起我爸提过傅颜的礼服店好像就开在附近,难怪林迈会出现在这家餐厅。

  我心里蓦地又平添了几分失落。

  朱朱等浩南来接,我还不想回家。

  “去打网球么?”我问朱朱。

  她对着化妆镜刷唇彩。

  “下次吧!我和浩南好不容易才见到面。”

  “明明每个周末都见面啊!”我嘀咕道。

  浩南接朱朱走的时候,问我是否同行,我说还有个约会要赶,两人随即离我而去,天知道我一个人有多寂寞。

  一个人走出餐厅,站在外面茫然若失。考拉昨天和一帮商界朋友去了外地的希望小学做公益,早知道我应该跟她一起去的。

  “小婉!”林迈步出餐厅,走到我跟前,我痴望着他的脸,触不可及的亲切感简直令我心碎。“客户临时有事,约会被取消。你要去哪里?开车了吗?”

  “没有,没有开车。”我的确是坐出租车来的,最近变得很懒,出门常常坐出租车。

  “回家吗?”他从包里拿出车钥匙。“我可以送你。”

  气氛客套得略显尴尬。

  “傅颜的店是不是在这附近?”我轻声问他。

  “是的,要不要去看看?”

  “嗯。”我很好奇傅颜等下见到我会有何反应。

  我拖慢脚步,凄凄走在林迈身后,与他保持距离,他现在是傅颜的男朋友。

  傅颜的店开在一幢英式浪漫风格的小洋楼里,黄沙区有很多上世纪留下的欧式风格建筑。

  傅颜不在店里,我庆幸,从店里出来,两人站在街头茫然。

  “傅颜好能干。”我试着找些话来讲。

  “她也很聪明。”林迈闷着声音回应道,不知是对傅颜不在店里感到失望,还是在耿耿于怀被客户取消约会的事。

  “我现在还是无业游民。”我自嘲道。

  从他嘴里发出一声叹息。

  “我送你回家吧!”

  “哦。”我打了个冷颤,也许冬天快到了。

  他脱下外套给我穿上。

  “谢谢。”我说。

  他沉默着替我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我还是坐后面。”说着,我拉开后面的车门坐上去。

  他关上副驾驶车门,绕去驾驶室,两人一路上没有说一句话。

  到了家门口,我下车,和他客气地说再见,我站在大门口看着他的车子消失在路尽头,过了许久,我才回过神来,按响门铃。

  刚进屋,手机响,陈牧野喂了一声后沉默。

  “怎么了?”我举着手机一边上楼一边问他。

  “你在哪里?”

  “我刚从外面回来。”

  “我明天会去人事部办理离职手续。”

  我一愣。

  “离职吗?”

  他沉默了几秒钟。

  “明天我们可不可以见面?”

  “可以。”

  他讲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一家别致的奶茶店,有一个十来平方的小院子,正对着复兴路的主干道,能听到车子的呼啸声。坐在掉漆的欧式桌旁,享受繁华之上的宁静,桌椅周围挤满了盆栽植物,有些正在开花。

  陈牧野要了两听黑啤,我要了一杯中式咖啡。

  他捏着啤酒罐默默地喝了几口,好像要壮胆似的。

  来之前,我已经有准备当个倾听者。

  喝光一罐啤酒,他才开口讲起和罗列的事。

  “大二时,我跟着一帮师兄去宾大搞课题调研,罗列正好负责接待我们,她不爱讲话也不爱笑,做起事来一丝不苟,认真负责,给我留下了比较好的印象。”

  “于是,你开始追求她。”

  “嗯,可能我和她都来自外省,家又都在农村,有点聊得来。”

  比较平淡的爱情故事。

  “你们根本没有分手,对不对?”我终于有机会质问他。

  他低着头,不敢看我。

  “对不起。”

  罗列说的是真的,我多么愚蠢。

  “我是不是很好骗?”我有些难过。无论怎样,我们朋友一场。

  他捏着啤酒罐继续沉默不语,看上去似乎很痛苦。

  我陪着他沉默。

  “你以为我是个很好骗的人。”我忍不住打破沉默。

  他抬眼看我,脸上尽是无奈和歉意。

  “对不起,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但我没有绝对不想要伤害你。”

  我觉得他很可笑。

  “你已经那么做了,别否认别解释!我们不再是朋友了。”我冷冷地说。

  “她不肯分手,她自杀了。”他皱眉。“割腕,上次在医院我们碰到。”

  我一惊,原来如此。

  “罗列很爱你。”我对他很失望,但又有点同情他。

  “她只是不想和我分手,她逼我离开南城。她明知道我好不容易才拥有现在的生活,她根本不爱我,她现在的所做所为全是为了满足她的控制欲和占有欲。”

  我无法判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