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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年后,邺城。

    散朝之后,安德王高延宗和广宁王高孝衍跟着高长恭来到兰陵王府上。

    高延宗掩饰不住一脸的愤懑,开口便道:“太上皇才刚刚殡天,皇上竟然就让四哥去攻打陈国!我齐国国力日衰,怎可穷兵黩武!我等在朝堂上苦劝不听,偏那高阿那肱一句话就采信,要打仗他怎么不自己去打!真是其意昭昭,想置四哥于死地啊!”

    广宁王也叹道:“自邙山大捷,皇上对长恭一直忌惮有加,如今太上皇不在了,便更加无所顾忌了。”

    “敌情不明,又只给四哥你两千兵马,还提邙山之战,说四哥仅以五百人即可击退周兵十万,这次给两千绰绰有余!他倒不如直说让四哥一个人去!圣人云: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为君者不尽君道,为臣者,怎尽臣道!”

    高长恭忙道:

    “延宗,休得胡言!”

    高延宗也自知失言,道:“我只是痛心,皇上这是要让四哥死在战场上啊!”

    “多谢列位兄弟关心,我会请旨旧疾复发,希望能推掉这场战事。”

    等他们二人走后,兰陵王将管家叫至跟前,问:“王管事,你来兰陵王府多久了?”

    “回王爷,老朽自王爷年少便一直跟随着,如今,已二十载有余。”

    “你去盘点王府所有资产、结余,将府里的财产,都分给众人,至于那些欠款,债条,一并都烧掉了罢……”

    “王爷,您这是?”

    “家里不富裕的,就多分点,将有奴籍的,也一律免去,让他们回老家去吧。”

    “那王爷你呢?”老管家忍不住老泪纵横。

    “不必多问,我自有打算。”

    管家走后,兰陵王自袖中拿起一张画像,轻轻抚摸着上面女子娇俏明丽的脸庞,不由得悲从中来。

    王妃,长恭又多等了你一年,你劣性难改,果然再次失约,如今看来,此生怕是再难相见了。

    他凄然笑着:不过,这样也好,以免见了,又累你伤心,却是何必。

    只是不知,你过得如何,你是否已经忘记了长恭的模样?

    另一边,晋阳。

    “蓝姐姐,这次管宇文宪借人,他为何如此痛快就答应了?”

    蓝尚秋对着已经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十三说:“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慷慨,我利用他达成自己的心愿,他亦利用我趁机在齐国重镇安插眼线,互利互惠而已。”

    “听到蓝姑娘如此说,我可真是很伤心呢!”

    蓝尚秋一回头,却见一身素雅衣裳的宇文宪出现在身后。

    “两年了,没想到蓝姑娘对我还是如此的不信任,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蓝尚秋皱眉:“宇文大统领这走路没声的习惯能不能改一改?”

    宇文宪笑笑,不理会她的嘲讽:

    “这次,我和你一起去邺城。”

    “你也去?”蓝尚秋打量着他,随即心生警惕,问:“你去做什么?”

    “我不放心你呐,你这次要做的事,可谓火中取栗,凶险非常啊,我在你身边,还能帮衬一二。”

    “可是你这些年来多在齐周边界活动,不少齐国士兵也都认得你,这要是被人发现了……”

    “呀,失策失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