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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的情绪有些低落。

    刚刚重见,便要分别,就算她再怎么不说,心中终究还是有不舍。

    “保重。”空没有多说。她怕自己说多了,会舍不得。

    身影上前,原本是要拥抱镜的,奈何两人身上的衣服都沾满了血污,只得浅浅一拥。

    却未曾想,镜狠狠地抱了一下空,这下,空之前的努力全数白费。两人的衣服上也都或多或少沾染了双方衣服上的血迹。

    不过也是这一抱,让镜多日来压抑的的情绪宣泄了出来,笑容也多了几分真实。

    空淡淡一笑,道:“那么来日,我等你。”

    说罢,不作停留,身影一闪,便随风而去,飘然无踪。

    镜在原地停留许久,直到她再感知不到姐姐的气息,这才回头,看向夜月升起,繁星闪烁的方向,疾行而去。

    灯火阑珊处,有一人在等她归来。

    而在镇阳城头,修长身影依然负手而立。

    忽有一道鸟鸣自远方传来。

    原本毅然不动的韶念在听闻此声状似极普通的清越鸟鸣时,却是面色骤然数变。

    从惊愕,到不解,再到不屑,以及嘲讽。短短一瞬间,他眼中深色明暗漂浮不定,不知想到了什么。

    韶念沉默一会儿,终究是转身,抬步,转向鸣声点方向望去。却依旧负手,没有一点认真。

    远方天际,有一抹白色飞来,初见还不怎显眼,但随着越来越近,便能清晰地看到那片白色之大。

    最终,那抹白色在城头盘旋数次,然后稳稳落在城头那人的肩头。

    韶念一挑眉,先是有些惊讶于来的那只鸟,随后当那只鸟停在他肩上时眼中有些嫌弃,却没有避开,可见他对这只鸟的熟悉。

    细看,那只白鸟,竟是一只雕。正当他想要把自己肩膀上那只雕摘下来时,却是不经意间看到了它身上不易发觉的一道红痕。

    那一刻,韶念目光一沉。

    那淡淡的红色,在雪白的羽毛中显得格外显眼。

    韶念轻轻用一只手托着白雕,另一只手轻柔地拨开它的羽毛,却看不真切,刚想要再深入地看时,却见那白雕吃痛躲开,一下落在地上,但落脚点明显有些不稳,跳了几下再站定。

    韶念的眉顿时皱得更紧。

    “负白。”韶念皱着眉唤了一声,不显怒意,倒是有些忧心。

    那白雕在听见韶念唤它时便跃起,扑棱了两下翅膀,好半响,才有些扭扭捏捏地站上了韶念的手上。

    倒还真是像一个撒娇的孩子。

    也是意外,一个白雕,竟会有一个如此好听的名字。

    韶念在看到雕身上的伤时,眉眼间的笑意顷刻间被暴风雨所笼罩。

    不仅仅是羽毛下,还有脚上,不知被划伤多少。

    要不是它刚刚跳下去不稳,韶念势必不会注意到,可既然他注意到了,就......一定会有人付出代价。

    “谁伤的?”韶念看向负白,眼中有冰棱在闪耀。

    负白鸣了两声,不知所谓,然后再蹭了蹭韶念的手。

    旁人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韶念却知道。

    他转开目光,果不其然,在白雕的脚上看到了一张绑着的纸条。纸条绑得极紧,似乎是怕掉,可是在取下后,却能看见其磨出的伤痕。

    韶念的眼中再闪过一道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