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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人啦.......。”

    酒肆外围着看热闹的一群人比里面打架的还热闹,起初死了两个虽是害怕的人多,但叫好声不少,城内新鲜事本来就少,而今这人一死一片,再外之人已然淡定不下来了,这酒肆完全成了个烹牛宰羊之地,重戟下虽未成这肉泥,但死相确实有些惨不忍睹,始作俑者成了个血人,长衫,重戟,女人,倒是啥也不缺,

    站于其间之人威势慑人,这乃以霸制霸之法,脚步一踩一个响,转头对着这门外一狞笑。林逸本就不是将这杀人当作艺术,所以在其手中也别想死的雅致,墨剑虽是进退有度,但以绝强之势力压众人才是王道,这场上至今有气的就那宁丰一人。

    戟身血气凝,背后灼热,烧的一身血液滚烫,林逸有大叫一声的冲动,他本就不是那善人,怎能期望他种善果,放这些人回去。就如他所说,管你是善恶,在其面前拿起了刀,那即是恶,除之而后快。

    佛之所以慈悲,因为其惧因果,我又不是佛,哪来那么多慈悲!

    七曜隐隐而动,林逸压着胸口难掩的兴奋,今儿离破境又近了些,这老头常说这修炼不能一蹴而就,近儿这短短日子,又是长进了不少,怕是那老头来,斗得大跌眼镜。

    最近青然瞧了林逸一眼,心中一跳,刚想后退一步,后脚刚迈出又给驻足了,面上有些迟疑,林逸斜脸一笑而过,面前这人太是多变,一眨眼又是另一番模样。

    就这般一笑罢了,门口众人轰然而散,留下一地的呕吐物。这比那杀猪的吼得还大声,一吼就是一片,这人云亦云就是烦闷,要是人人都肆无忌惮的放屁,那躲起来放之人反倒成了缺心眼,落跑,哭爹喊娘的多些。

    霸道出露峥嵘之相,项王一人可摄万军,三千江东子弟兼习此道,战必胜矣,霸王陨,此道朝再无所做为,霸王其所倚仗便是这虎狼子弟,破万军,震巨鹿,燃烽火,断九阴!

    这受了惊的爷们婆娘们跑的比什么还快,养的个个都是脑满肠肥的太平犬,天子脚下,沾了龙气啥的,这平时做奸犯科的少了很多,卫推行墨义,“兼爱非攻”,君主这对百姓的律法就较为宽容些,重罪有重罪的叛法,小罪有小罪的罚法。一些个白姓天子脚下过的可比什么都安逸,人家皇帝又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天天出那城看这世间百态。

    林逸踩着胳膊往外走,摸了摸自己脸蛋儿,自嘲笑了声道:“有这般可怕?这群人弄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青然踮着脚踩这没血之处,亦步亦趋,哪怕脚上踩了啥血,脏了自己,缓缓走至林逸身侧,距离稍显远了一些,平静道:“这些人是骇了你这般模样,刚才确实有些吓人,你这人怕是上了战场,应当有些用!今儿杀的人好多,怕是比我这辈子杀的都多些!”

    青然这辈子见得最多的死人怕就是那兰若惨案了,小狐狸修仙,心中对这牡丹怨念深的很,恨不得日日做个小人戳着玩,万花林内虽是鬼气森然,但毕竟比见这杀人景致好看的多,肉末横飞,想看下去,还是需要有些大毅力。

    林逸低头不以为意的撇了一眼,道:“战场屠人数千,有兴趣带你去瞧瞧?”

    青然赶忙将脸转了开,停顿了片刻道:“你不惧因果报应?十八阿鼻,有众生之相!”

    林逸踢开了这脚边断臂,上上下下瞧了青然一眼,走至这未破酒罐前,提了一小壶,仰面倒下,道:“以战止战才是太平之法,取十国,妇人之仁死的人往往便是自己。这若你要以因果论之,他们种了因,我何尝不能给一个果!所以我不信佛,太包容,我也不信道,太超脱!当今世间浑浑噩噩,信神魔鬼怪不如信自己的好!”

    这神魔鬼怪是否存在,林逸可从来不否认,有人借这信仰,倒是可有逆天之威,一切莫名莫测之事,若是抱着观望的态度,不如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显了神异,也不会看起来一惊一乍的。

    本就不大酒肆,已然被林逸拆的没了模样,掌柜早就没了踪影,回过神来的林逸抓这玉手越来越顺手了,抄着青然转身便离了此地,闻着一身血腥味,青然微微皱眉,林逸反倒估计将这身子靠近一些,看着那鼻子上细细两条褶皱,心中反倒有些开心。

    门口空无一人,林逸骇人一笑,惊得这些人爷娘哭相告,看着凶手又笑面而来,跑的连个鬼都不剩,林逸瞅着那巷口,吐了一口气,见这景致,官兵一会即来,一人想敌万人,这可是冒失之举。

    二人步履又是快了些。

    乌骓于一旁安分不得了,林逸甚是诧异,里面动静这般大,这泼皮马儿怎未把这地给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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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儿横冲直撞,摧枯拉朽,枯就是这耳朵稍显不好之人,朽自然是这朽木不可雕之人,这撞了可不赔,林逸蛮横无理之样倒是颇为有趣,明明这马儿就是要撞上去,反而被林逸用一巧劲给拨了开,这撞死撞伤的依旧有些于心不忍!

    前逃后追,这对落跑的亡命鸳鸯,一路上居然有说有笑,后边引了数十骑,将这长安街头是搅得一团乱,林逸没事就回头诡异的瞧了一眼,反而是逃得人不怕,使得追的人反而胆战心惊,这景致比那皇子王孙们在这城内纵马狂奔来的更生猛一些,林逸这下倒是不用再哀叹这王侯将相生的皆是富贵种了,这可比人家潇洒万分。

    马奔至这转角处,林逸转头惊鸿一瞥,反而瞧到了一熟面孔,当日这林逸算是初出茅庐的雏,瞧见了这人,顿时便觉得有些深不可测,吴家一行尽百人。

    陈地那做玉石生意的白石城吴家,居然将这生意做到长安城来了!

    木讷之人依旧木讷,不过依林逸看此人正是那大智若愚,若真觉得其呆楞,瞧走了眼,估计还得被反咬一口,当日在丰原外瞧这一行人,就此人像些样子,被林逸记了住,这木讷之人今儿手持一把折扇,反倒风度翩翩,虽是相貌稀疏平常,但这文人气颇显,约莫林逸这般声势弄大了,跟着一群人朝这边凑热闹,当这马奔过来时反倒又一哄而散。

    林逸脸上一笑,道:“觉得今日这样够闹腾不?”

    青然无奈道:“再这般闹腾出去,怕是出这地都有些难了!”

    林逸从怀中抽出一张银票擤了擤鼻涕,擦完也就罢了,林逸一反常态随即又将这皱的有些难看的纸整整齐齐的整平了,塞进衣服内,面容淡定的很,好歹这青然背后没长眼,不然定然跳下马,势必不与此人共乘一骑,林逸可不是暴殄天物的人,这些钱可是刀光剑影中花了大功夫得来,饱含了那血与泪,其实要说难听些,就是又去做了那剪径蟊贼,抢了哪家公子的荷包。

    林逸喃喃道:“那便不出去呗,这么京城咱就不信这城是铁做的,再晚一些,你带我飞出去不就好了,今儿天气不错,就当溜溜马,你看你看,这黑风刚才吃的估计有些饱,今儿这四条腿倒是挺有劲的。”

    乌骓听林逸这羚羊挂角的称赞,估计还是有些许欢乐,四足踩的更快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