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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

    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

    出了小院林逸却是心里不住念叨着,他终究是要寻那仙路,红颜枯骨,造化如何,他是不知,对心儿如此,对绿倚也是如此,绿倚林逸不过只授了那三篇青冥真气口诀。

    离了怀抱,那绿倚便恢复了那冷冷清清的性子,除了眉目间看向林逸多了一丝不同,其他之处仿佛陌生一般,将他碾了出去。她还是那个不管走到哪里皆能一笑倾城的绿倚,林逸依旧是那背剑的过客,不是归人。

    只道女人心思反复无常,似海底一般,朱文于一旁等候已久,脸色甚是玩味,他在门外饮茶多时,这好几炷香的时间已然给了林逸这将这倾国之女拉下凡尘一亲芳泽的机会,要不是林逸在那三寸琼勾玉中痛苦挣扎,抱着纵使痛死也不放之理,早已抱不稳那温香暖玉,而后还趁其不备,偷亲了好多下,如今这脚掌上还是不住的吃痛,怕是肿了一片。

    心里大叹道这女人发起飙来真够狠的,要不是时间不多,定然多留一会,林逸还是有些舍不得离开那如此销魂之地,心中大叹,这北凉被灭却是可惜,留下了多少好东西,多好的一国家,若有时间,定然将那《凉州赋花》看个全,好生调教一番才是。

    朱文搭着林逸的肩膀,眉梢不住的挑着,眼神中一阵荡漾,意味深长,林逸看了看他,撇了撇嘴,没有说话,倒是惹得朱文哈哈大笑。

    此番之景定然是这家伙故意的,心眼倒是不错,只是找到女子胃口太大,纵使林逸抽干了血,也不敢瞎想那几十座城,几十条人命,大呼天道,天道!

    朱文装作面无表情道:“若是不满意,咱再换。”

    天下女人多的是,一个不行,咱挨个换。

    林逸啐了一口道:“世间女子这般厉害,你是想让我多结些苦果,多造些孽,然后一次尝个便?”

    朱文打了个哈哈,领着林逸进入了一个院子,这院内皆是些残破的桃花树,已然荒废已久。

    这一品楼格局皆是以花命名,品既是品花,一品楼这名字也是取得有些风雅,那匾额还是一榜眼所提,说是花了大手笔才请到的,这文人墨客毋庸风雅,最喜爱这寻花问柳之地,更是能落得那风流才子之名,就那绿倚一人,已然可以引得天下英雄尽折腰,还都闪了腰。

    这院子便是名为桃花坞,绿倚所住的便是桂花庵,除此之外还有玫瑰园,丁香阁.....

    取意却是不难看出,这是喻女子似花。

    花开堪折,

    花落成殇。

    ...

    这一品楼是朱文以十年时间弄成现在这般规模,以前只是个衰败不堪的花柳之地,他暗中买来之后变成了这番模样,朱文也只是做个甩手掌柜。朱文也是这番天才,这么些年,不仅要躲避家中之眼,更是暗中发展势力,心气倒是不小,要做便做番大生意。

    这院传闻乃是一花魁吊死之地,几年前楼中有名的一花魁被一浪荡公子哥骗了财,骗了色,人家倒好拂袖离去,落得这清倌人失了最宝贵的身子,伤心花,伤心人。女子一时想不开,便在这梁上上了吊,举头却是向那负心人离去方向望。

    只能叹一句,好生痴情的姑娘啊!

    之后据说旁边住的人时常却是能听到那花魁夜半抚琴之声,顿时间谁也不敢进来住,此处成了个空院子,人人避讳,四周萧条无比。

    门上掉了漆的柱子上却是提了两行诗。

    .....

    尔今离去谁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

    侬今看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

    ..........

    可见这女子逝去之悲。

    朱文念叨了两下,推开这门扇,整个房内,却是杂乱不堪,蛛网遍布,桌椅横杂,那炕上却是没有一丝灰尘,朱文点着灯走近,掀开这床面,在床角处轻轻一按,整个床面便翻了过来,露出一黑漆漆洞口。

    没有迟疑,朱文翻身而下,跃入其中,声音从洞内传了出来,唤林逸进去,林逸微微诧异一番,跃进洞内,按了下机关,床却是翻回原样,这幽深甬道却是有一人般高,林逸猫着小腰儿行走于其中,前方却是幽深的很。

    二人脚步声一轻一重,朱文举着烛火轻声道:“这一品楼当初买下之时,我却是看中此处地形,离东门极近,此处我早已开始准备,怕是有不时之需,今儿若是大摇大摆的出城,不知会遇到何艰险,这洞却是已然开挖多年,未有停歇,此处却是能到东门外一处山坡上,那边留了条小道儿,能回庄。”

    林逸不禁感叹这小子藏的如此之深,这些年能不被发现,也是有着大毅力,大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