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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逸于学着老头模样搔首弄姿般于紫竹林间吹箫,今儿心情好说是要给老道士来上那么两段子,老道听得吹胡子瞪眼的,林逸架势是有,吹得也是很委婉,老道捂着耳道,真的“委婉”,“动人”,人家那是未成曲调先有情,他这是未成曲调先要命,老道打这就听了数天,近些日林逸不知吹得哪门子的风,曲调是一天一个样,本是前阵子还能吹出些道韵,而今这完全无章法了,老道士听惯了这风云曲,再来听林逸这乱杂弹,心中难免被有点愤忿,那掌门性子林逸摸不透,这老道跟林逸处惯了,要怎么整便怎么整,老道被林逸折腾的无法,不知哪修的一门闭气功夫,端坐着竹楼中不问世事!

    林中鸟雀鸣,和声而映,青冥峰上突而一缕青烟飘了上去,摇摇晃晃灌满整个天穹,归墟上很难观得南雁,倒是仙鹤不少,林逸置身于竹林间就见着不少修士驾鹤腾云而上,很是潇洒,林逸闭目倒是想着瞎想一番,!

    林逸见老道闭眼,于一旁唉声叹气道:“这今年年关过了,咋得没啥感觉,是不是修道就食不得人间烟火?老道士,以后估计你就瞧不见我了,万一于那青冥峰上有个好歹的,记得那地有个桃花林,将我葬在那就是了,顺带着葬些桃花进去,这般下辈子估计就成个女人了,省的这般劳心劳力的!”

    老道士闭眼闻也未闻,好似老僧入定般。

    林逸以头抢地,哭丧着,一把鼻涕一把泪道:“我咋地命就这么苦,哎,若是农家人耕耕田种种地这一辈子也就过了,偏修什么道,你看而今朝不虑夕,上个青冥还得惹人耻笑,师傅不理,师叔不应,这日子该咋地过,我还是下山去就是了,让这师兄弟们吃一辈子灰去吧,小哥也不是个随意欺凌的人,打不过,还跑不过不是,到时候连带着笑我也就罢了,就怕那群兔崽子不识货,连师叔都跟着被笑了那就冤枉大了,想我师叔英明一世,咋的能糊涂一时呢,不说也罢,说出来尽是泪啊!”

    林逸挥掌于老道士旁边摇了摇,见其不应声,长叹了口气,准备着回去伐竹去了,实则林逸心中暗忱着,当时若不是那三徒弟再背后笑,谁指望着一头脑热的往那山上钻,届时那各峰间弟子怕是要去不少观摩这打斗,届时灰溜溜的被打下台,甭提有多没面子了,本就于这归墟上抬不起头,而今这般一瞧,就更落人笑柄了。

    老道士见林逸一脚将要踏出这门,睁眼瞄了其一眼,赶忙闭上,很是深沉道:“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你这若是再搞个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事,保准的感天动地,泣鬼神,说的这些话都是两字概括!”

    林逸赶忙窜了过来,眼中瞄着有戏,咧开了嘴盯着老道瞧,嘿嘿道:“大仙,哪两字?请指教下!”

    老道士这一打坐倒是日月皆出其理,浑身精气内敛,慢慢道:“放!屁!”

    林逸愁眉苦脸,转身又欲走,这次是灰溜溜的走,老道士这话不留情面,林逸也知晓这坑骗老道没戏,自个上这青冥峰上更是没戏,不想些办法真就跟那地境上人打,那不是心里添堵是什么?

    人境与地境间便是天人鸿沟,这可不是说笑的,林逸与这青然交过手,短短几招内便被缚了手足,再战更是不可能,若是脱了“东海沉精”几十招是有,就看青然怎么打,若动这地境之法,林逸依旧于道上落了下乘,一体破万法,那可是绝强之体,地境上边可御物,可动天地大道,林逸一身肉体血气绝伦,都得便是这战法,入霸道,拳脚相加,但依旧势弱敌不过人,魔人筋骨强横也罢,终究是一力万法,肉身不敌能如何?

    而今林逸这境界,这一身筋骨力用不得一层,林逸挥掌断竹间,便觉着一身筋骨奇异的很,好似力无穷尽,奈何又夹带这股魔性,于身上血气相辅相承,易沉溺于其间。

    老道见林逸腿又将迈出这楼,于林逸瞧不见的地撅起嘴,道:“手中无剑,心中也无剑,修这外身都把你这剑术给落下了?你说你欲用拳头跟人打,出去了也就一介莽夫,吹嘘打屁还成,跟人斗法,兵长一寸,那就气涨三分?咱这归墟上可没有一法是那与人拳脚相加的功夫,就属那炼体一法,《真藏经》也得借物使力,而今你专修得一法,弃了这剑术怕是得不偿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