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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仞崖上风若龙卷,老道不言这上万仞崖为何意,明摆着有道不走,偏偏上小道,据闻这万仞崖上乃是归墟上思过之用,枯燥无比,空乏其身,行拂乱其行为,万仞崖石壁上端刻道家《修性》一篇,“性者,太虚中虚无湛寂之妙,又云:太和,所谓:道、炁,其体,则有:仁义礼智之性,其用,则有:恻隐羞恶辞让是非之情;其存之于内,则为:寂然不动之中,其发之于外,则为:感而遂通之和,无有偏倚,无有乖戾,而其:所存所发,俱见:性量之宏……”

    字字如铁画银钩,林逸逐字逐句念去,只觉浑身气息甚为平缓,不知刻字之人所绘其中用上了真意,还是这真是寥寥行文数千字起了妙用,这,前方掌教行的较为缓,这倒是如了林逸的意,一字一句的将这《修性》一文全都默背了下来,可谓是真难得,孙文同于前颇为满意,三人授这一徒,也算是其莫大造化了,功过自然留于后人来说,至于顾惜风对这孙文同替其换骨一事,一字未提,其后便提剑上这摘星阁,以势压人,不得不说这顾惜风果真天纵奇才,一人独对五位长老不落下风,莫问一剑若是染血,怕是五位长老与之都得各伤分毫,大刀跨马的端坐.台前怒斥诸位长老之事,也只有其能做得到,而今三人倒是同仇敌忾,最后不知怎么,这星轨带诸长老闭关修炼。

    孙文同笑了笑,这归墟上容不容的林逸他不知,仅知若长老欲施强,顾惜风势必不会忍气吞声!

    孙文同一指上万仞崖的路,叹了口气,林逸纳闷着瞧了其一眼,这小路陡峭的很,一风袭过,若是细皮嫩肉些,估计得疼,好歹林逸这千锤百炼的筋骨,万仞崖上据说有一凄美传言,也正是归墟五峰由来,造化钟神秀,这天地于这东胜陆上突而耸立起数万丈高峰,传闻有一天帝女儿名为樊离,其心悲悯天下间苦寒造化,一心欲济世镇压浩劫,便由天宫上落入凡间,终是将这凡间妖魔收服却如何都死不得,这樊离恐这妖魔溢出作乱,便以身压于其间,最后四肢身躯化归墟五峰,其头颅化未这青冥峰,五峰绕一主峰,呈环抱之势。

    孙掌门于后喃喃道出这一归墟由来,林逸定了定神,点了下头就走,世上这悲天悯人的话实在不少,往往都是这人一厢情愿罢了,寄情于山水,寄愿于诸天神佛,也是人之常情。

    林逸有些纳闷的问道:“师叔,那老道士唤我来这万仞崖是为了让我面壁思过了数年?好像我也没犯下啥事吧,近儿修道也是颇为诚恳!”

    说这话难免有些底气不足了,林逸一身杀气颇重,凡间上带着一股杀伐之气,乃属凡间兵家杀伐道,于这道门上恬淡大多是殊途,这倒是归墟拜山门弟子犯下通病,毕竟能来拜山门的谁于这凡人间过得不是风生水起,一般这杀伐气重的多是止步于归墟山门前,一些心智极坚的通过了考核,倒是恪守门规的厉害,归墟上从来不拒收任何人,只要过得山门,能被收于门下,自然便是归墟人,据说祖师曾也就是个行走江湖看风水的相师,而后勘破诸道而于这归墟上开山立派至今。

    掌门呵呵笑了声道:“你是没犯啥事,这万仞崖上命理有这么一遭,你就去便是!若是不去,切莫后悔当是,万仞崖,崖高万仞,万仞却是处处都如尖刀般,不失为一处妙地,有先辈将那《修性》一文刻于石崖上,为的便是告诫犯了戒的弟子恪守门规,动心忍性,于这万仞崖上游目骋怀,知晓这门中的清规戒律,一切以道为重,万仞崖上已数年未有弟子犯了大过上来了,我归墟门人虽不如它派那般枝繁叶茂,但对这门人却是要求颇为严苛,修道,也为修人,修性,也为养性,归墟一门无法,修得一法亦可逍遥于世,这并不算假。”

    林逸走了两步,狐疑问道:“若我遇修归墟上所有法,得几年方成?”

    孙文同听这话,微笑道:“归墟上数十代,也就祖师这天纵奇才才修得五法,之后纵使你师傅这般逆天妖孽也只尊剑道,也只修得我门三剑法,还是多亏了一引子,才更近于归墟法,而今你若欲修这归墟五法我自然不会拦你,但你并未至地境,而今当务之急便是将这青冥真气修好,诸道皆为这青冥为引!”

    林逸哑然道:“若我师傅修得三法,那老道士修得几法?”

    孙文同伸出二指笑道:“恰好两法!”

    林逸哑然,老道这一身资质不差,林逸就是于这顶额之上都能瞧得出灵根慧根通透,灵气四溢之相也恰好才修得而发,若是言其师傅,怕已然是内敛了,见不得这景,这掌门资质必然不会较老道差,不过这归墟上能人异士,可不少,林逸拜得这五峰,走马观花的瞧了下,这一峰上门下弟子寥寥数百于众,就属这人气最盛的太清峰,也过不得千人,寒雨峰其次,弟子中于上为一阶,于下也是一阶,地境方始,地境下属外门弟子,那多是师兄于这凡俗间游走,收的徒儿,若上得地境,当属还得拜次山门,算一次考核罢了!林逸而今算是内门弟子,百年来首个未破地境拜得掌门门下的内门弟子,百年前那人名为顾惜风,人境九曜拜得山门,实属不易。

    林逸哦了声,顿觉压力颇大,不由瞧了瞧这师叔,道:“可晓得那老头为何不愿呆归墟上?总瞅着其中有些隐情才是。”

    掌门干笑了两声,慢慢念道:“凤头钗,青丝斜,满眸秋水似何意,伊人逝,芳华陨,一怀愁绪,此生离索。你读的莫问一诗,定然未听过这诗,顾惜风有些才情,不过不染红尘便是,不然也是这酒榻里,青楼上一糟践公子哥!”

    林逸有些纳闷,这话只可说言之一半罢了,老头若说才情,那定然是有的,诗词歌赋会一些,文韬武略也会一些,但若说得情,那是只字不提的事,总说那修道之人不可动情,不可言情,韶华易逝,莫影响了道心,林逸念叨嘴里念叨着这一修性妙法,嘴里却不以为然,这上山鱼肠小道真就折腾人,背后渐渐听不得掌门声音了,回头一看,果真没影了,这阙月步可谓是博大精深啊,对这归墟上修士而言,阙月步法确实是如梦如幻,一步可化虚,很是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