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仙心峰顶上依旧是云雾缭绕,老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所事事,修道不急于一时,如他这般真气充盈,感悟就在一刻间,便是个跨越,前方众人闭目以示,一十三位长老一眼望去虽然是慈眉善目,闭目打坐,但老道心中却念想着这些个人肚子里不知道卖的什么坏水,能逼上仙心峰阙月洞,还有什么可以让其避忌的?

    老道其实为林逸担心多些,三日后自己师弟必然难以给这些人交代,想想也是,还能什么交代,灵丹吃了,魔骨换了,你还能怎样,逼掌门禅位?怕这事,这掌门必然同意,他只怕到时这些长老会破洞而入,将这林逸当做恶首给除了,其换的一身魔骨本就是死活难料,再加上这人干扰,必然是死上加更了一筹,之后林逸命运多且不论,但而今其还得熬过这几日方可。

    一念佛,一念魔,老道还望着林逸一身魔气下终究不变自己本心,那方是正途,魔道上有人亦正亦邪,这凡俗上魔门与这魔人又是两差,魔人向来天赋异禀,乃属异族之人,有些有奇异之能,很是厉害,而今邻居其他域,入不得东胜妙地,而魔门却是实实在在的人,不过与这征途修士修行方法有差而已。

    三日实则是转瞬即过,老道忧心忡忡的待了三日,洞中至那几声嘶吼后就再无声息了,老道倒是有些担心林逸就这般死了,若是挨不过一命呜呼了纵使这些长老不贵最,也那一切也是惘然,不过想想林逸若死,孙文同怕是早早出来了。

    与这十余长老相对,老道可谓是压力甚大,与一人相斗,老道可说丝毫不输,但依这景若是星轨率先动手,星夜必然相随,而后便是十数长老必会随从,破了这阙月禁制,处境堪忧。

    化仙台上,风散层云,化仙台上无一草一木。唯独可见的便是这归墟胜景,云海,活络盘龙,形势诸天,可望明月,看星辰,很是美丽。

    十余长老皆是于准时起身,不差分毫,星轨于前,诸长老于后,星墨退了一步,老道这正襟危坐的摸样,自然也落不得后,稍短些的桃木剑一挑十余人,依旧不退。而今星轨面容平淡,轻轻道:“当日你天纵奇才,很是厉害,归墟出了个顾惜风,却多生了一个你,你终究胜不得他,观你与之一战,却是每战皆有所获,功力相较下皆有所涨,不知你是如何走至此境却是一些道心都不变?”

    星轨这话问的虚心的很。

    老道呵呵笑道:“数十载前他却是我心魔,胜他不得,怕是我这辈子都难胜他人,我认了这个死理,只好死命的苦修,十载,再十载,而后依旧是输了,只可叹这顾惜风胜我太多,我境界当然是有大退,而后一想,我便觉着那胜败不过兵家常事,你输不丢人,丢人的便是输了一蹶不振。”

    星轨瞟了其一眼,抬头忘了忘这浩茫无云处,道:“你确实是个奇才,太玄峰依旧少你不得,你我打虽打,但我星轨只认理不认事更不认人,归墟太玄峰一脉已然不如之前了,你可问问你师叔便是,谁不望我归墟好,我长于此,怕是这一辈子终究得化于归墟上。”

    老道听这话,一楞,这次回山,却是丝毫未回那太玄,至太玄上长大,再回一望,人怕是已然荡然无存了,老道这把年纪,却是没了个再回首去望的心思,毕竟人越老就越怕回去回想,那些过往,就是身处其中你浑然未觉,但一旦过去,却值得自己百般思量的东西,人一辈子不长不短,走一步,往往有人回回头看一步,反复琢磨出味道。

    老道依旧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一生未当这掌座,而今叫我去做,让我一想依旧没了那心性,我懂你归墟上容不得顾惜风,却能容得我,但我等三人好似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掉,孙师弟一人留于门上却是他所选,他任掌门确实实至名归,我、顾惜风终究是那种闲散之人,若一日顾惜风舍得回来了,估计我也就回来了,晚辈于此便做个请求如何?虽是不情之请,还望长老听得进去!”

    星轨闭目,未有丝毫不耐道:“说来听听!”

    老道自顾自得呵呵一笑道:“顾惜风若舍得回来,还请诸位莫怪于他,他虽是千百个不该,终究是我归墟人,至最后掌门师叔都未将其逐出师门,诸位长老这般念念不忘,确实!”

    星轨并未言,星夜冷哼一声道:“顾惜风还懂这归墟上是何地?想来就来,归墟于其传道授业,引其至正途,更与其茫然不知何处时收留了他,他是如何做的,我掌门师叔是如何死的?顾惜风若上归墟,我势必饶不得他!”

    星轨小声唤了句,“星夜,事到如今何必旧事重提。”

    这看似美妇人之声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