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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祁闻言,侧过身去,兴味盎然地打量着她:“公主长于温室,Xing格倒是出人意料的谨慎啊。”

    秋烟离摊开双手,无奈自叹:“当然要谨慎些了。王爷和云修你们都是习武之人,北离却不是,我唯一可以傍身的技艺不过一点医术,可这医术对人还有点用,在这里却未必施展的开。毕竟我也是个惜命的人,不谨慎些怎么行呢?”

    元祁听了,漫不经心地展唇:“没关系,如果公主真的害怕,这虹羽草不取也无所谓。”

    秋烟离含笑抬头,眼底有他看不懂的坚持:“虹羽草当然要取,而且是非取不可。”

    元祁目中划过一抹诧异,仅仅一瞬,又恢复成一片深邃的浓黑:“公主就这么在意能否取到虹羽草?”

    “当然。我说了,王爷是北离未来的夫婿,你的安危,关系着我一生的幸福,我怎么能不在意?”

    秋烟离双目如星,定定凝视着他。小巧的梨涡攒出笑意,那轻飘飘的口吻像是在说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元祁也同她一起笑了,话音却带了冷意:“公主对本王还真是情深义重啊!,只不过,这份情义,究竟是否如公主所说那般单纯呢?”

    秋烟离听出他话里弦外之音,镇定反问:“王爷觉得呢?”

    元祁回:“这,难道不是只有公主最清楚吗?”

    秋烟离低眸冷笑:“呵,王爷说话总是这么深奥,以北离的愚钝,还真难听得明白”语罢,再懒得周旋他的试探,看一眼天色,淡淡提议:“瞧这样子,估计马上要入夜了,我们离山顶还有一段距离,不如就原地休息一晚,天亮之后再继续赶路。”

    元祁背负双手,略略欠身,一派风流蕴藉的翩翩佳公子模样:“都听公主的。”

    如此决定过后,三人寻到一处相对平坦的地方歇了下来。

    云修去捡了几根干柴在他们中间支起一个火堆,三个用随身带的干粮简单填饱肚子,便各自找地方睡下了。

    秋烟离大病初愈,又爬了一天山路,刚刚躺下,便累得熟睡过去。

    夜半,她被寒风凉醒,朦胧睁开眼,却发现咫尺之处一片宽阔的胸膛紧紧将她包容其中,抬起头,元祁的俊颜触手可及。

    她记得他分明是睡在她对面的,什么时候跑到这儿来了?

    想起早上两人那半途而废的吻,秋烟离心跳一滞,曲臂挡在两人中间,试图逃离他的桎梏。

    怎样睡梦中的他力气也十分大,死死地搂着她,半点没有松动的迹象。

    正在束手无策时,黑夜某处传来一声异响,十分轻,且转瞬即过。

    秋烟离以为是风打树叶的声音,并未在意。继续着自己的脱身行动,然过了片刻,她再次听到同样的声响,这次清晰了许多,但又很快消失不见。

    直觉告诉她,这个声音绝不寻常。

    于是她屏住呼吸,侧耳仔细听了半晌。

    果然,那个声音又一次响起,这回距离非常近,近得让人感觉触手可及。

    而她终于听清楚了。那是“沙沙”“沙沙”的声音,就像芭蕉叶扫过沙地,又像粗钝的刀子割磨岩石。

    秋烟离翻身坐起,连带着将元祁一同吵醒。

    他不明所以地疑惑出声:“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