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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花持续不断绚烂了有十分钟那么久,随后便是稀稀疏疏的烟花升空给漆黑的夜晚作以新年的装饰。

    隔着扇门,隐隐约约还能传来客厅电视机里春晚的后续节目,只不过习惯了养生作息的邢磊和邵华即便是过年也无法适应熬夜的生活,上来叮嘱两句早点睡就回到了房间休息。

    他们两个就还站在窗边看着烟花升起又消逝,伴着点点星星给月亮作伴。

    不合时宜的手机铃声打断了寂静平和的浪漫,音乐响了很久,自然挂断后又在下一秒再度响起。

    可始终,刘野都没看过一眼,也没有任何要接通的意思,似乎早就知道是谁打来的,也表明了不愿意接的态度。

    随后是彻底的寂静。

    直到一切都归于平静,窗外的夜空再次只有星星与月亮,整个喧闹兴奋的城市再度沉睡休息。

    就在邢沛若在考虑要不要回房间睡觉的时候,刘野终于开了口:“我的故事其实没那么难讲于口。”

    邢沛若这才想起来在零点钟声响起时她说过,想要分享刘野的喜怒哀乐。

    她轻声解释:“其实我并不是想要窥探你的隐私,如果回忆会使你不开心那就不要去回忆。”

    刘野回身坐到一侧的懒人沙发上,往后慢慢试探靠去,直到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视线盯着天花板的一处,在思考该从哪里向她说起。

    意外的平静,回忆也意料之中的清晰,其实故事没那么复杂,就是一个家庭中有各式各样的人,彼此好强却不愿意适应对方,从而造就的悲剧。

    他声音随和,讲话条理也很清晰。

    “我爷爷是军人曾有官衔,而我爸也曾经是个军人,退伍后就开始顺着相关政策从商,经常外出就是一两个月,因此我从小就随着他生活在军区大院,那里住着的多数身上都战功赫赫。”

    “我曾见到一爷爷为了保护家园而重症瘫痪。这辈子都失去了站起来的资格,可却依旧顽强拼命的活着,在这种氛围下,爷爷对我也很是严格,在同龄人嘻笑打闹时,我在接受着爷爷给我安排的各种训练,夏天汗流浃背也不能哭不能认输,冬天相对来说好的不是一星半点,但强烈运动后着凉很容易感冒发烧,他想把我塑造成他想要的模样。”

    “我爸就是他的一个培养对象,后来我仔细想了想,或许我爸不愿意回家的原因还有就是他对我爷爷的恨。”

    “我妈妈叫何澜,在我为数不多的印象里,她是个好强从不服软的女人,她嗜画如命,可她却迟迟没达到我爷爷想要的儿媳妇的标准,所以她和我爸离婚了,那时候我可能才三四岁吧,后来我也是偶然知道的,她去了国外进修再然后就在一家画廊成了专职画手。”

    “现在的她我也不知道生活的怎么样了,她应该挺有名气的,但我不敢在浏览器搜索她的名字,她临走的时候什么也没有带走,就连她曾经珍爱的画册以及各种书籍都留了下来,或许她是真的想和过去没有任何的牵绊吧。”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爸对我的态度彻底转变了,可我身上确实流着的是何澜的血,这是我无法改变的事实。”

    “他开始抽烟酗酒,在带我离开军区大院回到市内住后,打我骂我的情况更是只多不少,他应该是看见我就能想起当年爷爷对他的训斥培养,又能想到何澜与他离婚将我扔给他远走他乡。”

    “所以我一直想离开那个家。”

    邢沛若听着心也跟着紧绷起来,这种窒息的感觉是她从未拥有过的。

    她听着他继续说,说他曾经的梦想是如何破灭,说他如何朝着现实低头。

    “我刚搬回市内的时候,各类游戏也正在飞速发展,电竞比赛也越来越受到重视,但大多数家长依旧很难接受孩子们将玩游戏作为未来的职业选择。”

    “然后我对一款游戏特别有天赋,没多久就打上了各类榜单,也因此被俱乐部看中,想要签下我。”

    “普通人会走青训的名额,但估计是他们特看中我吧,想要直接签我做替补,我还挺开心的但我未成年,这种合同需要监护人决定,但是我爸他说我不务正业然后就是打和责骂,我知道我输了,就直接撕毁了合同又删掉了这个游戏,然后我就去玩别的游戏,吃鸡已经在国内发售一阵后,我才开始玩的。”

    “但是吃鸡我的天赋没有那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