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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文已经燃烧完毕,屋内尽是檀香和纸燃烧的味道混在在一起。

    皇帝命人开门通风,太子扶着皇帝出了屋子散步,没让白无雪跟着。

    两人默默无言着走着,像一对寻常人家的父子。

    忽然听到一阵笛声。

    “我猜是小婵在吹笛子。”皇帝打赌道,“走,我们去看看。”

    沿着屋檐直走,有拐上游廊中,两人驻足,望见不远处客房内,窗户大开,小婵和李玉锦盘腿坐在榻上,小茶几前。小婵正吹着笛子,李玉锦撑在几上,专心致志地看着她,右手在腿上打着拍子。

    笛声悠长,透露出哀婉与惆怅。

    小婵吹完,李玉锦抢过来就着她吹得吹了起来。不过是在没什么天赋,吹得歪歪斜斜,惹得小婵直打他。

    “你把我的笛子换回来,你吹得太难听了。”小婵埋怨道。

    可李玉锦却不理她,一遍防着她抢夺,一遍分心吹着笛声。两人从床榻上,闹到了床榻下。

    “是越人歌啊。”皇帝感叹,然后看着太子。

    太子一直面无表情的看着屋内追逐打闹的二人。

    “璋儿也觉得他们般配吗?”他故意气着太子,“我知道你喜欢她,可是问你你又不说要,不然我不会纵着……”

    “父皇,”太子打断了他的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子只能遵守。”

    “那有什么的。”皇帝漫不经心,“不过是个西门家,你若是想要,我可以帮你。”

    太子沉默着拒绝了。

    “我看不懂了。”皇帝摇摇头,明明想要,别人帮又不肯。

    凭空一道闪电,照亮了太子阴沉的脸色,接着便是一道雷鸣。同时,太子说道:“我想要的,会亲手取回来。”

    皇帝看着太子张了张嘴,但是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他摇了摇头,让太子扶着他回去了。

    第二日清晨,大伙在自己屋内吃了早膳。中午时分,才坐在一起用膳。

    这次不像寻常宫宴那样,一人分一个小桌子,而是如寻常人家围在一个大桌子上。桌上摆满了美味珍馐,还有昨天下午,大伙一起包的粽子。糯米的香甜混着粽叶的清香,让人食欲大开。

    皇帝坐在正位上,左手太子,右手太后。二皇子和小婵依次坐在太子的左侧,而皇后惠妃则是坐在太后的右手,襄美人坐在最下方,照顾着年幼的三皇子。

    有皇帝在场时候,妃嫔们都不敢造次。

    大伙说着家常话,倒是其乐融融。

    小婵喊了蕉绿把自己准备的礼物带了上来,她亲手编织的五彩长命缕。

    “近些日子,小婵清闲,因故亲手编制了长命缕,坠以宝石玛瑙,送给外祖母。”

    小婵取了递给太后,太后红光满面,连声称号,叹道:“这是我年轻时候才戴的东西,年老了,不兴这个了。”

    “太后,您永远年轻如花。”小婵笑着。

    说的太后神采奕奕,抬手让她给自己戴在手腕上。

    小婵取来,一边系着,一边念念有词,“愿太后,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天保定尔,诸邪退散。”

    说完,她虎□□叉,右手握住左手大拇指,左手覆盖住右手,结太极印,抵在脑门,向东方弯腰一拜。

    皇帝笑道:“你这是在做什么。”

    “求了诸天的神仙,庇佑太后长命百岁。”

    “谁教你的。”

    “白掌门。”

    “有心了,做得很好。”

    “舅舅,”小婵从蕉绿的盘中取了另一个长命缕,这个长命缕没有宝石玛瑙,而是挂着小小的辟邪镜子,“白掌门给我开过光,这是给您的。”

    皇帝伸出了手,“既然是小婵亲手做的,那句给我戴上吧。”

    “神之吊矣,诒尔多福。群黎百姓,遍为尔德。天保定尔,诸邪退散。”

    带好之后,皇帝在大家面前炫耀了一番,“瞧瞧,不愧是我外甥女,弄得多好。”

    李玉锦见状道:“小婵,我的呢?”

    小婵让蕉绿给他送过去,戴上。

    他却推开了蕉绿,“不成不成,我也要你给我祈福,你亲手给我戴上。”

    没办法,小婵只能过去,给他系上了长命缕。

    “天保定尔,俾尔戬穀。罄无不宜,受天百禄。降尔遐福,维日不足。”

    之后,蕉绿挨个给皇后等妃嫔奉上了长命缕。就连最没有存在干得襄美人和三皇子都有备好。

    襄美人没想到郡主竟然会记着她,起身给她道了谢。

    小婵还了她半礼。

    皇帝给足了小婵面子,众人也当着她的面给系上。

    蕉绿送到太子身边时候,太子喊了小婵名字,然后伸出了左手到她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