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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一,是王少爷灭绝人性,亲手弑儿。”

    “其二,是王夫人丧尽天良,伤天害理。”

    “其三,是王老爷罔顾人伦,□□儿媳。”

    小婵的话一句比一句掷地有声,一个比一个劲爆。

    先是沉寂,接着众人开始窃窃私语。

    “真的假的?”

    “怎么会这样?”

    王夫人着急着挣脱了小婵的束缚。

    早在小婵开口前,她便心生不妙。王府宾客众多,她忙着指挥仆人,还没来得及过问那丫鬟的事,没想到竟然真得出了岔子,被郡主给救走了。

    她强行镇静下来,装作被诬蔑而愤怒道:“郡主我王府与您无冤无仇,您为何空口白牙,污蔑我们清白。您不顾念着我们不要紧,可是双双她尸骨未寒,您就往她身上泼脏水,叫她在九泉之下如何安宁?”

    说完,她就扯着小婵袖子哭了起来。

    “还请郡主放过双双一马。”

    小婵从未如此厌恶过一个人,她一把将王夫人推开,王夫人顺势跌倒在地,哭得好不伤心,倒是显得小婵是个仗势行凶的恶人。

    “毒妇休得颠倒黑白。若非有人证,我会平白冤枉你不成。英儿。”

    英儿一直用黑色披风遮挡的严严实实,闻言摘掉了帽子,当众跪在地上,“奴婢是柳家小姐的贴身侍女,柳家小姐也就是王少夫人。”

    “王老爷之前屡次□□我家小姐,奴婢乃亲眼所见,小姐向少爷求助,少爷一直充耳不闻,非但如此,还日夜游花街,逛妓院。我家小姐还怀着少爷的骨肉,就被他亲自灌药给堕了去,因为少爷怀疑小姐怀得不是他的骨肉。”

    “小姐小产之后,还躺在床上养病,王夫人就突然闯了进来,支开了奴婢,让奴婢去请大夫,奴婢心中诧异。因为王夫人之前曾百般为难折磨小姐,怀疑暗中有诈,半路又折了回来,之后,之后亲眼瞧见夫人用丝绸勒死了我家小姐。”

    说着,英儿已是泪流满面,她生怕旁人不信,又发誓诅咒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假,天打雷劈,死了之后也上刀山下火海,生生世世为奴为畜。”

    “王侍郎仪表堂堂,想不到竟然会做如此有辱斯文之事。”

    “竟然和自己儿媳通奸,真是令人作呕。”

    “王家小子也是可怜,竟然被亲爹占了媳妇。这谁受得了。”

    众人的低语让王夫人感觉脸面扫地,她怒喝道:“郡主,不可听信这丫头的片面之词。她定是怨恨我前些日子责罚过她,才不惜坏了王家与柳家清白也要来报复我。真是毒蛇心肠,昨日,我一时仁慈,分明将她关在柴房,她却还放火烧了院子逃跑。”

    小婵冷笑道:“你说她是心怀报复污蔑你,那这人你又作何解释。”

    随机,另一个黑袍裹身的蒙面人撤下了衣袍,被罗修推扫到众人跟前。

    他跪在地上,颤颤巍巍道,“小人乃济生堂的大夫,前些日子,王少爷确实来小人店内购买了堕胎药。另外,王家也经常找小人医治疾病。那日少夫人堕胎之后,小人把过脉,确实没有什么大碍,确实不可能得急症离世。”

    王夫人道:“郡主,我王家到底与你何怨何愁,你找来两个不相干的货色来捣乱。精心编造天衣无缝的谎言来中伤我们,欺负我一妇道人道。到底还有没有天理。”

    说着,她就不顾形象,捶胸顿足。引得众人一时真假难辨。

    随机,王夫人又是不顾形象的向着柳夫人大喊:“亲家,郡主可是要侮辱你的亲女儿,你竟也看半天戏不成。”

    一直默默流泪的柳夫人也不得不卷入漩涡中心,当众给郡主跪下,“郡主,还请放过我女儿,她已经够苦了,不能再让她死后蒙羞,不得安宁。”

    小婵扶她起身,问道:“您以为死者为大是吗?”

    “自然。”

    “那死者含冤,最重要得不是给她公理吗?她被人害死,我们给她公道,何谈让她蒙羞、死不安宁?是因为她被自己公公□□让你们脸上无光吗?”

    小婵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不,柳夫人,您错了,该羞得是那恬不知耻得王老爷,该羞的是助纣为虐得王夫人,该羞的是充耳不闻得王少爷,谁都该羞耻,可轮不到双儿姐。最该羞耻得,是您啊,您为了自家颜面,竟妄送自己亲女儿一条命。”

    小婵声音温柔,但却字字如刀扎在柳夫人心上。她松开手,轻轻推了她一下,柳夫人竟也神魂离体,呆愣地跌倒在地,被自家丫鬟扶起。

    小婵给罗修使了个眼色,罗修便要上前去,要掀开棺椁。

    周婆子连忙待人拦下。

    “郡主,你这是要做什么?”

    “人证不是不能说服你们吗,那咱们就看看物证。我昨日来看双儿姐时候,就察觉到她身上香味浓重,脖子上涂抹了妆粉,怕就是来遮掩伤痕。现在双儿姐就在这里,让大伙瞧瞧双儿姐脖子上,到底有没有被你们勒死的紫色伤疤。”

    而周婆子为首的四五个仆人抱住了罗修的四肢,让他寸步难移,又有其余侍卫上前帮忙。皇帝亲卫虽是各个骁勇,但王家仆人胜在人数众多,双方一时僵持不下。

    有机灵的仆人,趁乱赶忙跑向主人屋子,通报了王家老爷和王老太爷。半路上,仆人向王老太爷说明了来由。

    王老太爷停住脚步,问自己儿子道:“你还真干了这蠢事?”

    王老爷垂首不语。

    他给了王老爷一巴掌,“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货色。还有你那蠢妇,连个妇人都看管不好,后院乱糟糟的。”

    尽管在生气,毕竟也是自己的孩子,出了事情,他还是要维护的。

    等他们二人来到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副乱糟糟的场面。

    王家老太爷用力敲了敲拐杖。

    “闹什么闹!当我是死的吗。”

    王老太爷话音落下,几十个王家私兵手执□□,一起将众人团团围住。

    “王大人好。”小婵向王老太爷作揖。

    王老太爷向前走了几步,站定,扫视一圈,才缓缓问道:“郡主为何来我王家闹事?”

    不等小婵解释,他又先声夺人,“此事太后是否知道?您虽然备受宠爱,可也不能如此喧宾夺主,对待朝廷大臣。我孙媳妇去世,家里人都不好受。有什么事情,还请郡主看在我这个老骨头面上,待家中人表尽哀思之后,改日再来商量。”

    说完,那几个私兵便要架着小婵离开,小邓子挡在小婵身前护着,一脚就被私兵踢开了。

    小婵拔出长刀,指着他们道:“谁敢动我?”

    可那几个私兵可不听小婵的,小婵挥舞着长刀,不让他们近身。罗修见状,则是不再和仆人纠缠,后退几步,围在郡主跟前。

    小邓子从地上爬起来,怒喝道:“王大人竟敢对郡主动粗,到底有没有把皇家放在眼里。”

    王老太爷道:“我曾资助先帝与战乱之中,易曾与先帝征战沙场,先帝在时,对我百般敬重,如今年岁已高,先帝后人却来我府上作乱。到底是我未曾将皇家放在眼中,还是郡主先对我王家百般欺凌,众君皆在,全都看在眼里,即便是闹到皇帝哪里,我也是不怕的。”

    “王老太爷言重了,并非小婵不敬重您。只是事出有因,敢问老太爷,您府中有人为非作歹,不将国法放在眼里,您又该作何处置。”

    王老太爷暗道小丫头真会说,若不是他提前知晓因果,定会踩进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