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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落黑色衣袍前撇着一道鲜红的血迹遗留,衣角也被马儿扯了一大块,飘落下去。

    他双眸危险一眯的瞥了一眼如云似绕的悬崖下,手紧握的锐利刀子还在滴着鲜血。

    一直在暗处的闫安现身,站在他旁边,他神色波动的很是急促,“少堂主,这……”他没再说下去,他后面的话,不用他多说,他家少堂主自然知道。

    闫安斜瞄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少堂主,他撇了撇嘴,“少堂主,莫怪小的多嘴,沈府明显对你下狠手啊。”为了一个女人,他家少堂主还要忍多久啊。

    上一次那几包药也是,明明就下了朱砂,少堂主装作不知道般,还与沈府大少爷玩的极好,这就让他很是气愤。

    他们暗侍的,多多少少不义者或者对自己不利者杀!唯独这次,憋屈的不能再憋屈了!

    离落眼眸变动了一番,淡漠言道:“只是沈府罢了。”

    闫安气愤,这句话暗里的意思不就是沈府小姐没参与嘛。

    他放在胸前的手垂了下来,望着悬崖出的一片缭烟,他指尖狠狠拢攥起来。

    “走吧。”估计是身上铁锈的味道有些上头,离落很不适,他也不能以这样的衣着去见沈竹玉,她似乎有很严重的洁癖。

    离落先行走了一步,闫安随即也跟了上去。

    哒哒哒……汪汪汪……

    他们走的还没多久,身后就传来骑马和狗叫的声音,马上的少女身着蓝色大袄,她没有多么的英姿飒爽,反倒有几分狼狈。

    她神色不安、着急的紧跟着嚎叫的狗儿。

    少女冒冒失失的走下马,她站在原地,环绕四周看了好几下,最后把目光锁定在摩擦痕迹极大地悬崖边上。

    她脑海现在想的画面十分的精彩,十分有激烈斗争的场景。

    “离离落……”她小声喃道,漂亮的眼睛泛起泪花,随即大声嘶吼道:“离落!!”

    她不知道事情的经过,她凭着这里斗争的痕迹以及书中大哥对他的怨恨,她知,大哥一旦是要下手,绝不会手软!

    她的这一声大力嘶吼,把踏入林中的离落产生了幻觉,他停下了脚步,耳朵蠕动,他身后板着脸的闫安往来时的方向望去。

    他回头紧盯挺拔身躯的少堂主,他心中隐约觉得不好,“少堂主怎么不走了?还是赶紧前行吧,要不然风雪就要……”

    还没等他的说完,离落整个人就如同风速一般的跑开了。

    他不是很确定是不是自己耳蜗出现幻觉了,但他听出那声音的颤抖音调,等他越走越近,那声音越发的清晰。

    就连她低声哭泣的声音,离落听得也是十分清楚。

    他就站在自己不久之前那地方的不远处,漆黑的双眸即寒冷又泛起几分胆颤,他目光锁定淡蓝色大袄的少女身上,呼吸也变得起起伏伏。

    看着那双白皙的小腿一点一点往危险的悬崖边上移,他目光瞬间惹上怒火。

    “沈!竹!玉!”

    做着蠢事的沈竹玉抬起了头,她看着不远处的人影,她目光呆住了。

    今日的风应该是较大吧,吹着她眼里的泪花快速的堆出眼眶,抵在岩石上颤抖的脚,骤然缓缓稳住了。

    离落冷峻的面容肉眼可见的紧绷,剑眉压低,那双耀黑眼睛里的神色寒芒、愤怒、惊慌、害怕之色来回变动。

    他呲咬着牙拎起命悬一线的丫头,大声骂道:“沈竹玉你是蠢货吗!你没看见那里是万丈深渊嘛!你还……你……你知不知道万一你掉下去……”

    他不敢说,那是他不敢想的事件。

    沈竹玉看到离落笔直身影时,她眼底又慌张又庆幸,直到他快步向自己走来,他那张绝美的容颜布满了电闪雷鸣的乌云,她开始害怕。

    他每一次生气,她都会想起书中冷血无情的离落。

    她双眸带泪的看着面前呵斥自己的少年,苍白的双唇抿了又张,随即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垂下眼帘,任由他呵斥。

    离落看着她一言不发的模样,垂低着头,使他看不见那双泛泪花眼睛此时的神情,他阴沉的脸色慢慢退去。

    他目光扫落她身上大袄的衣角,很大一块撕裂痕迹。

    离落缓慢把她放了下来,面前人突然哭的更大声了,他瞬间变得不知所措,可又不愿低声哄她,她刚刚的行为实在是太危险了!他不能在这时候放软。

    言语僵硬:“哭也没有用!”

    沈竹玉一听这话,抬起自己的脑袋,梨花带雨的模样赫然出现在他的面前,脸颊庞的几缕青丝也因为她的哭泣而遭泪水洗涮。

    她伸出自己的双手试探性的摸了一下那道血迹,还有少许的粘稠感,她还以为是自己触及到他的伤口了,音调一下子哽咽住。

    她明明想说话的,可一想到离落现在还在流血,她就不敢吭出一声来。

    她目光只能偷偷摸摸瞄向让她大气都不敢喘的人。她就知道会这样,都已经伤得这么重了,说话还能这么大声。

    主角光环真好,拥有不死之身。

    离落拿开了她的手,握住在自己手心,用自己干净的袖子擦了擦她沾满红色血迹的双手。

    他目光直视慌神的沈竹玉,“别以为这样,我就能饶过你!沈竹玉不给你点教训,你以为自己是九尾狐嘛!”

    离落薄唇抿抿,他没再继续说下去了,不管他怎么说,面前人儿像是被点了穴般不说话。

    他意识到不对经,怀疑自己是不是说话太凶了,他只好放软起来了。

    他动作僵硬的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哄道:“别……别哭了。”鬼知道他现在有多想把面前的小人抱在怀里,哄着她呢。

    可惜他现在身上有一道不好闻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