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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裕这么说完,周围人都陷入了沉默。

    杭南沉思一会儿,点头说:“有道理。”

    燕琅:“……”

    “据我所知,宋羽是个善良温柔的小姑娘,事发之后主动打电话报警,解救其余被绑架的妇女儿童,这大概率是她会做出的事情,毕竟她也曾经被绑架过,从情感上痛恨那些人贩子,当然也不想看着其余人重蹈她的覆辙,至于事后对冯青青的报复,那就更好理解了。”

    杭南分析道:“我们所见的异形生物死于自然衰竭,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吴强这几个身强体健的男人没能杀死它,宋羽却做到了。因为它根本就没有死,而是寄生到了宋羽身上。”

    欧阳裕道:“这种异形生物很大可能具有极强的攻击性,这才能解释后来宋羽性格上的变化。”

    说着,二人齐齐看向燕琅:“姚中校,你怎么看?”

    “……”燕琅能怎么办呢,她只能附和说:“我觉得你们说的很有道理。”

    顿了顿,她又道:“不过除此之外,还有许多问题要注意。异形生物跟宋羽是合二为一,永远都不能分开了吗?还是说达成某些条件之后就能分离成两个个体?最重要的是——”

    燕琅艰难的将话题转到了正事上:“这种异形生物吞食过宋羽的左手,并且短时间内完成了消化,是不是可以认为,它本身是以人类为食的呢?除去它之外,它是以单独个体的存在,偶然间出现在地球上,还是以种族入侵的方式进入地球?”

    她一连抛出了四个问题,每一个都直击要害,至于外来食人种族入侵地球什么的,虽然听起来有些扯淡,但是有末世和丧尸在前,世界观早就出现了倾斜,再出现寄生和食人怪物,倒也不算是很奇怪。

    时间已经很晚了,几人却没有任何困意,就近去军方营帐里去探讨了很久,才各自驾车离去。

    回程的时候,殷辽道:“长官,您好像对这件案子很用心。”

    燕琅道:“有吗?”

    “有的。”殷辽说:“您跟从前不一样了。”

    燕琅听得笑了起来,拧开旁边的矿泉水喝了一口,然后转过头去看着他,道:“那么,是从前的我好,还是现在的我好?”

    殷辽稳稳的扶着方向盘,静默几瞬,道:“现在的您更好。”

    燕琅就笑了,倚在靠枕上打个哈欠,有些困倦的合上了眼,再也没有说话。

    她不开口,殷辽也不多话,只是在路过下一个红灯停车时,转头去看着他轮廓分明的侧脸,短暂的晃了一下神。

    从案发现场到姚琛的住处,大概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等殷辽把人送到,就已经是深夜一点了。

    燕琅下了车,站在楼下往上看,就见楼上的灯光都已经熄灭了,回头看见殷辽发动汽车打算离开,她多问了一句:“你回哪儿睡?”

    殷辽说:“回宿舍。”

    燕琅指了指楼上:“太晚了,别来回折腾了,我这儿有位置,过来吧。”

    殷辽注视着他,道:“方便吗,长官?”

    燕琅反问他道:“两个男人,有什么不方便的吗?”

    殷辽沉默了一下,说:“那就谢谢您了。”

    进了电梯之后,燕琅觉得有点热,就顺手把外套脱了,到达居住的楼层之后,她摸出钥匙开门,又招呼殷辽说:“就跟在自己家一样,不用客气。”

    对于独居的人而言,这房子其实有点大了,两室一厅,住一对小夫妻都绰绰有余,这会儿殷辽来了,直接就可以住进侧卧。

    燕琅忙活了一天,这会儿真是有点累了,外套一丢,就进浴室冲澡去了。

    未经允许,殷辽不会翻动别人的东西,也没有贸然进入卧室,只是站在客厅里,静静的打量这个从前没怎么用心留意过的居所。

    这房子其实是姚琛父亲的,是军队分的福利之一,只是他常年住在家里,到地方上去也有专门的招待所,这地方用不上,就给了自己儿子。

    姚琛才能平庸,在父亲的庇护之下升到了中校,平时住在家里,忙的时候住军区,只有跟女人胡搞又或者是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时才会到这边来。

    军队分的福利嘛,分到的时候就是装修好了的,只是参考军队一贯的作风,就别指望人家给你弄得花里胡哨,整个装修风格就是简洁大气,灰白色的主调,看起来清冷而又整洁。

    浴室里传来隐约的水声,殷辽忽然间有些渴了,起身到饮水机前去接了杯水,转身时却不小心碰倒了摆在饮水机一侧的信封。

    信封是开着口的,里边鼓鼓囊囊的放了不少照片,冷不丁被他碰倒,“哗啦”撒了一地。

    殷辽赶忙去捡,却见照片上都是各种各样的美女,环肥燕瘦,应有尽有,他刚伸出去打算捡照片的手一下子就顿住了,再回想起今天姚琛在车上跟自己说“都分了”时候的样子,不禁觉得有些讽刺。

    姚琛是个什么人,你今天才知道?

    打从第一天到他身边做副官你就知道,他就是个风流种子。

    殷辽淡淡一哂,三两下将地上的照片捡起来,归置整齐之后塞进了信封里,完事之后又将信封重新放到了原处。

    他没有窥探上司隐私的爱好,也不应该背着上司翻看他收集的照片,殷辽回到沙发上坐下,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心里的烦躁却越来越盛。

    他站起身走过去,重新拿起了那个信封。

    燕琅简单冲个澡出来,就见副官端坐在沙发上,神情冷峻,倒像是今天刚见面时候的样子。

    她有些诧异,只是时间已经晚了,她实在没有什么心情做知心哥哥,就只是指了指自己刚出来的浴室,说:“我好了,你去洗吧。”

    殷辽一声不吭的走了过去,反手将门合上,燕琅扯过一条毛巾擦拭头发的空档,就听浴室的门被人打开了,殷辽重新走出来,询问道:“长官,毛巾在哪儿?”

    燕琅说:“我也记不清了,你自己找找吧。”

    殷辽应了一声,这才去拉抽屉,随手打开一个,就站在那儿不动了。

    燕琅看得奇怪,擦着头发走过去,问:“怎么了?”然后就看见里边一抽屉的杜蕾斯。

    她为之一囧,倒也不至于因此失态,自若的将抽屉合上,拉开了另一个,从密封袋里抽出一条没用过的毛巾丢了过去。

    殷辽慢慢把密封袋拆开,走进浴室之前,他又回过头道:“长官,有个问题,我一直很想问您。”

    燕琅道:“什么?”

    殷辽注视着她,有些咬牙切齿的道:“不玩那么多女人,会死吗?”

    燕琅为之一怔,下一瞬,殷辽自觉失态:“对不起,长官,是我逾越了。”

    说完,他冷下脸,向她致歉般的点一下头,然后关上了浴室的门。

    燕琅从他这态度中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现,有一搭没一搭的擦着头发,她站在浴室门前道:“殷副官,你生气了吗?”

    殷辽说:“没有。”

    “哦,”燕琅很直男的说:“那我去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