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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自我了断生命,如同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针对一名武者,除非他的背后站着另外一名武者。

    显然中年刺客的心里已经臆想出了一个故事,至于事实是否如他所想,只能另作他说,李天注意到,他的眼神中已有了几分松动,于是,决定再加一把火。他转过身来,盯着坐在椅上的刺客,缓缓道:“怎么?不信?你知道这个佣兵团的副团长刘峰吗?一路上他一直和我有冲突,如果没有武者在背后撑腰你认为他敢么?”

    李天晃到刺客面前,俯下身子,手跨过中年刺客的身体撑着椅背,眼神灼灼的盯着他的眼睛:“我们其实有着共同的目标!我在商队里受到不公正的对待,想要报复,而你们想要劫掠整个商队。我们并不冲突。相信我,我们可以合作。”

    李天充满诱惑力的话语冲击着中年刺客的心灵,共同的目标?也许真的可以合作。

    白松的心情是复杂的,黑洞的名号犹如一座大山压在他的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漫步在营地,每每有人向他问好,他只是随口回了几句,甚至自己说的什么都不知道。

    恍惚间,他一路向前。

    “白团长?你怎么来这儿了?”突然,他的耳边响起一声清脆的女声。

    白松抬头一看,只见一俏丽女子笑语嫣然的立在他面前,不是怜儿又是何人。白松定了定神,道:“怜儿小姐,还请通报,白松有事求见小姐。”别人不知道怜儿的实力,但白松却是知道,眼前这名人畜无害的小丫头竟然也是一名强大的武者,这让白松不得不感叹年纪活到了狗身上。所以怜儿对他越随意,他就越是拘谨,可见白松深知道进退之道。

    果然,怜儿一听他要见小姐,眉就皱了起来:“小姐现在有事,不方便见你。”怜儿冷冷的回道。

    “事情很重要,还请怜儿小姐通报一声。”白松并没有离去,而是再次阐明了事情的严重性,虽然这有可能会招致怜儿的怒火。

    “你这人怎么了,说了没空就空!”果然,怜儿杏木一立,脸上带着愠色厉声道。

    白松的脸上一阵苦笑,虽然早知道会是如此结果,但事到临头,心里依旧有些丧气。危机眼见就要袭来,商队的主子却避而不见,白松第一次有个放弃任务的念头。

    正当他丧气的想要离开时,帐篷里传出了一声娇媚的女声:“怜儿,让白团长进来吧。”

    这声音如同仙音一样让白松的五脏六腑一阵暖洋洋的舒坦。

    “是,小姐。”

    怜儿对着帐篷行了个礼,然后转过头来皱着眉对着跃跃欲试的白松说:“进去吧,不过快点,不要打扰小姐休息。”

    “是,是。”能进胭脂的帐篷,白松已经感觉如蒙大赦,又怎么会不按怜儿说的做,赶忙连连点头着窜进帐篷。

    进入帐篷,一阵清音,袭来,袅袅如青烟升起,他感觉到一阵香风扑面袭来,嗅着那如同茉莉一般的清香有种如梦似幻的错觉。

    “不知是何事需要白团长亲自到来?”胭脂的声音打断了白松的臆想,他不由有些怅然若失的感觉,不过终究不是一般人,很快调整了心情,对着主位上素手弄弦的胭脂说道:“胭脂小姐,我们可能遇上黑洞了。”

    “黑洞,黑洞。”胭脂嘴里反复嚼念了两遍这个名字,仿佛在寻找记忆的深处那一点点熟悉的感觉。

    “知道了,还有什么事。”半晌,胭脂平静的回道,拨弄着古筝的手一丝不乱,只是琴声中透出了一股肃杀之意。

    倘若是李天在这里就会自觉的退下了,因为他会从胭脂的琴声里听出他所要的结果,白松显然不通音律,他以为胭脂根本就不清楚黑洞是谁,于是焦急的说道:“小姐,是黑洞!草原上马贼的头领,我想我们被他盯上了。”

    胭脂微微一皱眉,这就是雅士与驽汉的区别,雅士能闻弦歌而知雅意,驽汉却是懵懵懂懂。

    “知道了。”胭脂一挥手,示意白松可以离开了。

    “哎。”白松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小姐,这黑洞可也是武者,届时还请小姐出手相助。”

    战斗是佣兵团的任务,显然却让雇主出手相助,这让身为团长的白松脸上有些挂不住,但为了兄弟们的命,他只有对胭脂说出了这些话。

    “知道了,下去吧。”胭脂看起来毫不在意,白松只得怏怏的退了下去。离开帐篷时,他又遇到了在外恭候的怜儿。

    “怎么了?白团长一副丢了魂的样子。”怜儿记恨方才白松不给她面子,于是出言调侃道。

    白松并没有回嘴,而是施施然转过身,对着怜儿就是深深一鞠,略带苦涩的说道:“还请怜儿姑娘劝劝你家小姐,这黑洞可非普通的武者,不可大意啊,我佣兵团上下的命就在小姐的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