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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病吧。”谢录冷眼看着他,手不自觉地扣住了安全带的扣锁。

    “太喜欢你了算不算?”裴疏年解开扣锁,垂眼看着谢录防御性的动作,“我得找个办法把你绑住,免得你会逃跑。”

    谢录后知后觉他的“绑住”是什么意思。

    如果他真的和裴疏年领了证,主角的配偶——就算不做另一个主角,也得是一个分量不小的配角吧?

    那他还能离开这里么。

    裴疏年见他沉默,也知道他领悟了自己的意思,笑意微敛。

    “下车。”

    “我没有身份证。”谢录冷声,内心在谋算着怎么离开,“没法领。”

    “啧。”裴疏年嘲了一声,“你都忘了,这里不能同性结婚了?”

    谢录顿悟。

    自己当初是打算设计给裴疏年设置一道坎——就是世俗对同性恋的排斥。只不过他只是提了一笔,一笔带过,后来也搁置了。

    看着裴疏年似笑非笑的表情,他明了是自己被耍了。

    谢录不屑与他多纠缠,环顾一眼,这才看到不远处的一家医院。

    南华。

    是他当初送裴疏年抢救的地方。

    裴疏年看着谢录近乎落荒而逃地松掉安全带下车,不禁唇角微扬。

    前台值班的依旧是上次的小护士,见到裴疏年的时候,因为印象深刻一眼认出后,立刻变了张脸。

    谢录看着黑着脸的小护士,又侧目看看似笑非笑的裴疏年,有些云里雾里。

    “你好,我——”

    “想找邢台医生是吧?没有没有没有!都说了几百遍了!”

    谢录看着那架势,揉揉额角。

    裴疏年走上前一把拉住谢录的胳膊,对小护士歉意地点点头,转头把他往里面扯,低声道:“问她不如问我。”

    当两人再次站在邢台的办公室前,却双双陷入了沉默。

    谢录知道裴疏年来这里无异是想找当初肇事逃逸的凶手,但是他根本给不了答案——因为他并没有过多的着墨这个人。而刚才裴疏年的驾熟就轻,让他们明白了,似乎这里还发生许多事,他并不知情的。

    吱呀——

    最终是裴疏年打开了门,本昏暗的房间在“哒”的一声摁开灯后骤然变化,本空无一人的办公桌前随着灯亮起,突然多了一个活生生的邢台,正伏案工作。

    谢录瞳孔一震,恍若做梦一般。

    “邢医生。”倒是裴疏年司空见惯一般,淡笑着坐到一旁的长椅上,“别来无恙。”

    邢台扶了扶眼镜,看了他好一会,才恍然道:“哦…你是,你是裴疏年吧?”

    “对,是我。”

    “怎么了?”邢台放下笔,双手交合,笑眯眯地道,“是还对几年前的救命恩人耿耿于怀吗?”

    他不经意间扫了愣在原地的谢录,一刹那间也神情凝固。

    “这…这不是……”

    谢录生硬地道:“您,认识我?”

    他自己可记得这个医生,但却是因为作者与人物的关系而熟识。

    “脸不熟,眼角这个痣,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邢台惊讶不亚于谢录,他又看了眼裴疏年,见他依旧笑意盈盈的模样,便猜的一二,“看来你是找到自己的恩人了。”

    不仅是找到了,还正在“报恩”呢。

    谢录腹诽道。

    “不和您打哑谜了。”裴疏年直起身子,稍敛起笑,“我是想来请您帮忙,当初我昏迷或者抢救的时候,昏迷中,我似乎感觉自己在说什么,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印象?”

    “嘶。”邢台揉揉额角,“是有听到一点。好像是在喊一个名字,叫谢什么录,喊完还喊着,别走。”

    实在不是他记忆超能,而是当初裴疏年偶然转醒时,还拽住他的衣服不停地喊。

    谢录眉头锁的更紧。

    裴疏年挤出一丝笑,知道这里大概没有自己想要的,便点点头。

    “不过,这次来,怎么不见你母亲?”

    母亲?谢录惊愕。

    裴疏年是孤儿,怎么会有母亲?

    裴疏年也是一愣,摇摇头:“没有。谢谢您。”

    话音刚落,裴疏年又啪地灭掉了灯,桌台前又不见人形。

    谢录看着低下头静默的裴疏年,一瞬间感觉好陌生。

    他掌握了很多自己毫不知情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