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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楚。

楚离今日政务不多,便来到了寺庙同长者攀谈。

“当时还小的时候,朕同皇兄感情最好,只是,朕一直不明白,为何先帝和皇兄是一母所生的亲兄弟,感情却那么不好?”楚离又聊起了楚奕。

长者笑了笑,想起了楚奕的母后,陷入了思绪。

“臭丫头,还敢叫,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小贱人,叫你偷懒,打死你,没用的东西。”一个身材粗壮的婆子一边骂一边在小丫头胳膊上使劲掐。

她按住小丫头,布满厚茧的大手往她脸上招呼。看到小丫头被打的脸都肿了,得意地说道:“小贱人,真以为自己是什么千金小姐,我告诉你,今天你还能待在这里,都是夫人仁慈,否则,你就出去要饭吧。一点事情都做不好,府里真是白养你了。”

小丫头名唤柳依依,是柳府老爷的私生女,母亲早亡,被带回府里,但不得柳府老爷宠爱,也被大夫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根本不把她当成二小姐,随意发落到后院做了一个粗使丫头。下人们为了讨好夫人,也都跟着欺负她,比如刚才那个婆子,时不时就找柳依依麻烦。

婆子打够了,就直接转身离去,丝毫不在意躺在地上疼痛难忍的小丫头。

柳依依挣扎着起身,看着身上的伤,再次伤心的哭泣起来。

“娘,如果你还在该多好。”

还没等柳依依伤感完,一大帮人忽然从外面气势汹汹地走进来。

为首那名妇人衣着华贵,气势逼人。

正房大夫人走到柳依依身边,让下人把她押起来跪下,怒气冲冲地质问道:“说,萱萱落水是不是与你有关?有下人说你当时鬼鬼祟祟在附近晃悠,肯定是你推得她,你这个黑心肠的小贱人,竟敢害我的萱萱。”

闻言,柳依依惊恐地摇头道:“不是的,夫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我只是去那边干活,是孟嬷嬷派我过去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没有推人,真的没有。”

柳夫人看着眼前的柳依依,见她虽然穿着一身下人衣裳,却依旧掩不住出色的容颜,心里更是气愤。那个贱人,生的女儿也和她那么像,这张讨厌的脸。

柳夫人怒道:“不是你还能有谁,小贱人,和你那个贱人娘一样的狐媚东西,就该把你送回窑子,不要脸的贱人。”

柳依依双眸含泪,不能忍受自己的母亲被别人这般羞辱,尽管心里害怕,还是说道:“夫人,别这样说我娘,我娘她不是您说的这种人。”

柳夫人冷笑一声,道:“谁不知道你娘就是个窑子里的窑姐儿,她……”

“夫人,夫人,大小姐醒过来了。”

听到女儿醒了,柳夫人一脸惊喜:“萱萱醒了?快,快回去。”又回头看了眼柳依依,恶狠狠地说道:“这次先放过你,给我安守本分,不然,哼!”

一帮人又哗啦一下都走了。

柳依依的母亲是个窑姐儿,这是事实。可是,当初也是柳大人进了那窑子,才有了柳依依,怎么能什么都说是她母亲的错呢。

柳夫人不能怪罪自己的丈夫,又见柳依依不得柳大人关怀,便让人把她扔到下人房里,当做粗使丫头养大。小小的孩子没了母亲,父亲对自己又不闻不问。为了活下去,小心翼翼,谨小慎微讨好别人,可是,事实证明,根本就没有用。每个下人都会欺负自己,因为自己受苦,柳夫人会高兴,所以,所有人都在肆无忌惮地欺辱她。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世,知道自己是柳大人的女儿,她曾发誓,总有一天一定要得到属于她的一切。她身上流的也是高贵的血,和柳萱萱一样。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所有人都付出代价。”

“所有欺负过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柳依依怨毒地看着那群人离去的背影,抹了把眼泪,站起来继续干活,做不完这些,她今天就没有饭吃了。

一日傍晚,柳萱萱正在逛花园,突然,她发现花坛旁有些血迹,她壮着胆子,顺着血迹看过去,竟然有一名黑衣男子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肩膀上的伤口还在不停往外冒血,男子戴着黑色面罩,是什么人?

柳萱萱也是胆子大,连是谁都不知道就给他包扎伤口,而后听到有动静,怕别人觉得她和陌生男子有接触,对名声不好,便匆匆离去。

这人也是脑子有问题,自己家里出现个黑衣人,竟然不觉得奇怪,万一是来伤害自己家的呢?

其实,刚才柳萱萱听到的动静就是柳依依的脚步声,她夜晚睡不着,起身走到外面,到处走走。

刚才好像看到了柳萱萱?

柳依依疑惑,她走近一看,蒙面人?好像不动?柳依依走近了些,那人还是没有反应,柳依依有些好奇,抬起手缓缓靠近那人的面纱,谁知,还没碰到,手腕便猛地被人攥住,力道大的像是要把她手腕给折断,着实把柳依依给吓到了。

男子见是名女子,且没有武功,便松开了手。

“是你救了我?”

柳依依目光躲闪了一下,却不经意间瞥到那条手帕,心头一跳,是柳萱萱的手帕,一定是刚才走的太匆忙掉下了。

柳依依羞涩地点了点头,道:“是我,你没事吧。”状似无意地捡起那条手帕。

男子给了柳依依一块玉珏,当作信物。

看着男子离去的背影,柳依依阴恻恻地笑了。柳萱萱,你没想到吧,你倒是给我做了嫁衣。

又过了几日,柳依依又被欺负,不同的是,这次居然有人救她了。

皇帝将玉珏拿在手上把玩,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说道:“那个婆子经常这般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