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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上牛拉车板的时候,我歪头笑着问他:“莫离,我这样做,你开心不开心?”

    他梨涡儿又漾出了动人的圈圈:“你没看出来了吗?”

    我看出来了,他很开心。

    我背靠着他的背说:“以后我还会做很多的事,让你开心的。”

    “不必让我开心,你开心就好了,施比受更有福。做你自已的事,不必考虑到我的。”

    他的话我不太赞同,什么施比受更有福,我只想做我自已开心的事。

    “你会不会唱歌?”我问他。

    他摇头:“不会。”

    “你唱给我听听,打小就没有人唱过歌给我听,我很想很想听。”刚到凉城傅家的时候,那个晚上我就听到歌声,于是我寻声而去,偷偷地趴在窗口上,听着傅夫人唱给傅润芝听,她一边唱着一边给傅润芝摇着扇子消热。我心里还在想,我也是姓傅了,这傅夫人能唱歌给我听吗?这可真好啊,心里微微的弦竟然柔了下来,我对着月亮笑了。可是傅润芝一睡,傅夫人出来了,冷声地对守在门外的下人说:“把那贱丫头给我安排远一些,看到她我就恨不得掐死她,贱人养的贱种。”自此夜里再听到柔柔的歌声,心中却不是滋味儿。

    他没有唱,我却有些困了,转过身趴在他的背上沉沉地睡去。

    过去终是过去,我不想再回忆,可是每一件事却会牵起我以往的回忆。今天很开心,因为有人真心的跟我说谢谢,没有嘲笑,没有捉弄,那么真心诚意的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囊中羞涩的他连夜赶路,没有在路边的客栈休息,可是一天三顿却没少我一点吃的。

    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摇醒我:“天爱醒醒,京城到了。”

    我睁开迷糊的双眼,看着微微发白的天色:“入城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