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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一道雄壮的身影,划空而来,稳稳的落在浮空平台上,冰虫那山峦般宏巨的身躯仰天嘶鸣着,口喷漫天白雾,飞速的向着冰面缩了回去,消失在了冰面之下。

极寒之中,破开的冰面,复又迅速的冻结,像是一块巨大的伤疤。

他将手里一大块粉嫩的东西扔在侍卫捧来的银盘上,接过德洛夫递来的军服,随意的披在身上,遮覆住身前后背那一道道令人心悸的伤痕,他洪钟般朗声大笑道,“克劳迪亚公主殿下!拓跋洪烈接驾来迟,万请见谅!”

带着一股直让克劳迪亚暗自皱眉的腥风寒气,他大步来在她的身前,从腰间猛得抽出一把闪亮的军刺……

“你放肆!”张朝忠中将见状厉声呵斥道。

“哈哈!”他扬了扬手中的匕刃,“张将军一起来,尝尝这冰虫的唇肉。成年冰虫数公里长的身上,就上颚这一块唇肉最是美味带劲!”

匕刃的寒光一闪而过,他炫技一般自那块粉白的冰虫唇肉上削下薄如蝉翼的一片,托在手心里,奉在克劳迪亚面前,“您试试看?”

想想方才那只冰虫丑陋可恐的身躯,那满是荆棘利齿的火山大口……克劳迪亚只看一眼这粉白色所谓的唇肉就几欲作呕……

见状,拓跋洪烈又托起手掌在张朝忠中将面前,“张将军?”

张朝忠醉眼惺忪的斜瞥一眼那已然变得粉红的唇肉,撇了撇嘴。

拓跋洪烈不禁复又大笑,“这真是实在遗憾。”他就在二人面前伸长了舌头,自下而上的冲手心中狠狠舔去……

甚为满足和享受的咂了咂嘴角,他冲呆坐着的李忠悌抬了抬手,对侍卫道,“给他割一块,剩下的,你们去分吃了。这玩意一会就化了,存不住,别糟践了。”

言罢,他一拧身,敞着怀跌坐进宽大的沙发里,随手拎起一瓶酒仰头灌下大半。

“拓跋洪烈,公主殿下在此。”张朝忠中将放下手里的酒杯,“我希望你放尊重些。”

身姿未动,拿袖口擦了擦嘴角的酒渍,拓跋洪烈大咧咧的将双臂搭在靠背上,“尊重!怎么不尊重!这不为了克劳迪亚公主殿下,我亲自下场钓冰虫来着。”

一步来在拓跋洪烈身前,克劳迪亚怒道,“事态如此紧急,我是来看你钓冰虫的?我只问你,这些天,你始终避而不见,究竟是何用意?”

伸手捋着已经有些斑白的胡须,拓跋洪烈身姿未起,只是抬眼打量着近前年轻的公主殿下,他咧开嘴角笑了笑,“您今年芳龄二十四了吧。”

克劳迪娅皱起了眉头,厉声道,“拓跋洪烈!我的年龄是你该关心的?站起来回答我的问题!”

“好说。”拓跋洪烈腰腹一挺,立在克劳迪娅公主身前,慢条斯理的逐一系上军服的扣子,“回公主殿下,之所以没有即刻恭迎公主殿下,实在是抽不出时间。这几天,根据黄油曲奇号带来的莫索湾一役的战场信息,军团参谋部和军中高级将领,对同盟的战略意图进行了反向推演。”

“有没有结论?”张朝忠中将问道。

“当然!我们根据同盟先锋军团的兵力,同盟莫索湾战场的战略部署,战术细节,比对同盟唐柯将军觐见陛下拿出的解放者之役前期预案及时间线,得出了非常清晰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