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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太不好打发了。

    她又将耳朵贴到门上仔细听了一下,门外确实没有声音了,现在应该安全了吧?

    她小心翼翼的把门打开了一条缝,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只不过她没有看到,在她走后不久裴承安的房门就打开了。

    顾绵一路抄小路赶到了春芳宫,门口守门的太监见是她,马上就给她开了门,飞快地跑去通报裴心心。

    裴心心被人从床上扒起来,一脸茫然的看着坐在她宫里的顾绵:“你怎么大晚上的来我这,不会是……”裴心心打了个哈欠继续说道:“跟太子哥哥吵架了吧?”

    顾绵真想掰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她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裴心心的头:“上次箱子的事你跟谁说过没有?”

    裴心心刚起床的脑子显然拐不了这么大的弯:“什么?……什么箱子?”

    顾绵很是着急:“就是你和我说太后大寿,裴承安和言沥快到生辰的那天。”

    裴心心想起来了,她回忆了片刻,无辜道:“我没跟……”

    忽然一个景象从脑海深处冒了出来。

    ……

    琼羽楼中。

    温柔美貌的公子坐在裴心心的身侧,指腹擦过她被酒水浸润的唇:“公主,宫里无聊不如多来陪陪羽儿。”

    裴心心带着些醉意靠在他身上眼神朦胧:“怎么会无聊?哈哈……宫里有趣的事儿多了呢。”

    不知道是她喝得太醉还是那晚屋子里的熏香暖人心脾,裴心心的警惕都跑到了九霄云外。

    灯火下那张温柔的脸慢慢靠近:“公主不如说来给羽儿听听……”

    ……

    裴心心的记忆忽然断了,她那天到底有没有把这事说出去她也不记得了。

    顾绵看着她一边冥思苦想一边唉声叹气,头痛道:“你再仔细想想,到底有没有说。”

    “真想不起来了。”裴心心拍了拍脑袋:“那天楼里新来的那个羽儿太会劝酒,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新来的?新来的你也敢让他近身?你就不怕他是刺客,来绑你的?”

    “我哪知道啊,本公主去这琼羽楼这么多年也没出过事……”裴心心一脸懊恼:“早知道就不喝那么多酒了。”

    “我看你是对你自己的酒量根本就没有清醒的认知。”顾绵给自己倒了杯茶:“东宫那天没有外人进出,要我说这事八成是那羽儿干的,你要不赶紧去和裴承安自首吧,争取宽大处理。”

    裴心心一副被人抢了钱的心痛表情:“……”

    门外的槐树旁,裴承安对随风道:“去查查那个羽儿。”

    “是。”

    --

    夏日的天气越来越炎热。

    东宫里早就备好了各种消暑的物什,顾绵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住在冰窖里。

    一大早上,她的侧殿里就有手脚勤快的太监换上了八个硕大的冰盆。

    冰块的凉意驱散了夏日的燥热,桌案上摆着一副已经裱好的画,顾绵靠在桌子上百无聊赖的看看那幅画又拨弄着一旁花瓶里的几束刚摘下来花朵。

    裴心心因上次祸从口出被裴承安和皇后禁了足,她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对方了。

    她戳着瓶子里的花,看它们枝干轻轻晃动,连带着枝头柔软蓬松花朵也微微颤动,等到它们停下时又轻轻一戳,乐此不疲,忽见小桃神秘兮兮的跑了进来:“小姐,小姐……”

    “怎么了?”

    “这是小贵子送来的最新八卦小传,还有……”小桃看四下无人,凑到了顾绵的耳边:“听说琼羽楼死了一位公子,死的极惨,浑身上下都是伤。”

    “琼羽楼?”

    小桃点了点头,回忆道:“好像还是他们那儿的新头牌,叫羽儿。”

    “羽儿?”

    “今早发现的,听说现在楼外围了好多他的恩客在那儿哭呢……”

    见小桃越说越起劲,她板着脸点了点小桃的额头:“快把你这副八卦的表情收起来,这些话回头让裴承安听到了给你抓起来,你可别怪本小姐不去救你。”

    “奴婢不说了,不说了。”小桃捂住了自己的嘴。

    顾绵走到桌案前拿起那副画,小桃也跟着看了过去,只见那画上画的赫然是当今的太子殿下。

    裴承安站在属下,光影透过树叶细碎的散落在他的脸上,周身满是宁静的气息,身上的一袭白衣更衬得他眉目如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