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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绵正闹的开心,见小桃身后不远处一架通体漆黑的马车行来。

    “这是谁的车?”竟然连拉车的马儿都是黑色的,十分特别。

    小桃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那马车行近,顾绵忽然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木质香气。

    这味道?

    顾绵顿时就想起了那日船上漫天的白雾,和鼻尖缭绕的木质香味,还有那一闪而过的黑衣斗笠。

    是他!

    顾绵震惊的扭过头去看着已经擦身而过的马车。她对自己的判断一向很有信心,她是绝对不会认错的。

    心中是按不住的狂跳。

    怎么会是他呢?他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

    难道他们又要有什么阴谋吗?

    顾绵的脑中思绪万千,却始终理不出头绪。

    马车走远到看不见了,顾绵依旧保持着转头的姿势。

    “小姐,小姐?”小桃踮着脚朝马车驶去的方向看去:“小姐看什么呢?”

    顾绵回过头来,收敛了脸上的震惊之色:“没什么。”

    说着她转身要走,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一抹暗红色的衣角。

    她的动作戛然而止。

    不得不说,有些人生来就注定是耀眼的存在。

    言沥就那么轻描淡写的往那一站,顾绵就觉得整条街上就只能看见他一个人了。

    “国师?”

    言沥对她行了一礼,唇边勾勒着浅浅的笑意:“顾大小姐。”

    顾绵连忙回了一礼,后知后觉的想到,言沥怎么会在这儿?

    “在下有几句话想与顾大小姐说。”

    “我?”顾绵错愕的指了指自己,发现言沥神色认真,没有半点玩笑的意味,虽然心下疑惑,却还是道:“小桃,你先去那边等我。”

    等小桃走远后,顾绵抬头看着面前挺拔如竹,像副江南水墨画一样气质柔和的言沥:“什么事?”

    万万没想到言沥突然冲她拜了下去:“言沥今日前来,实有一事相托。”

    顾绵吓了一大跳,赶紧扶他起来,结果一拽竟然没能将他拽起来。

    她看着远处路过的几个人影,心下一急,也对着他弯下腰:“你有什么事直接说就行了,怎么还拜来拜去的?”

    两人相对而立,此时又都弯着腰,看起来简直像是夫妻对拜一样。

    顾绵的手托着言沥的胳膊,搞不懂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一根筋的人。

    只听言沥道:“还请顾大小姐今日多照看太子一些。”

    言沥托付到顾绵的头上也实在是别无选择,国祭大典上他无暇顾及,那日听裴承安说过顾家大小姐好像会武,又是个可以相信之人,言沥这才寻来。

    “在下今日卜卦,算得殿下今日实为大凶。”

    “大凶?大凶之兆,血光之灾?”顾绵脱口而出。

    言沥难得的愣了一下:“顾大小姐这般理解也不是不可。”

    顾绵看言沥的目光更奇怪了,他竟然会为了裴承安的安危跑来找她,这般折腰求人。

    她的手上使了几分力气将言沥拉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看着他,绝对不会让他遇到危险的。”

    她回答的郑重,言沥绷直的身体也微微放松了一些。

    “有劳顾大小姐。”

    言沥的瞳孔在阳光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种柔和的光泽:“还有一件事,请大小姐务必小心齐王殿下。”

    “齐王殿下?”顾绵回忆了许久才想起来他说的是哪位:“就是那位传说中和太子分庭抗礼的齐王裴乾?”

    “正是。”

    说来也巧顾绵能记住这位齐王殿下的名字也是因为这人的名字太不吉利了,裴乾,赔钱,这谁受得了。

    顾绵当时知道后偷笑了整整一天。

    她惊奇道:“齐王也回京了?”

    言沥显然对她这个问题感到十分困惑,但他仍然尽心的解释道:“国祭之日所有皇室血脉皆要到场,所以齐王殿下也会来的。”

    他刚说完就看到顾绵神秘兮兮的向他靠近,小声问道:“难道要对裴承安下手的人就是这位齐王殿下?光天化日之下他竟然敢公然对裴承安下手,他是不是活腻了想求个痛快?不对啊,他都坐上亲王的位置了,怎么会如此脆弱。不过你放心好了,我绝对不会让他得逞的。”

    她豪情万丈的握了握拳头。

    “……”

    言沥大抵是第一次怀疑自己所做之事,他看着顾绵的目光略微有些茫然。

    顾绵见他不说话了,这才想起自己原先还有事情要问他:“国师方才可看到这边有辆黑色的马车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