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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等等我……”顾绵连忙追了上去。

    江城很大,两人从城东逛到了城西,顾绵的手上拿着许多小吃,眼见快要腾不出手来了。裴承安走在旁边,看着顾绵边走边吃,脸颊鼓起,不自觉的勾了勾唇,好心的替她拿走了几个。

    他看着手里的桂花糖糕,伸出手用竹签子扎了一块放进嘴里,随即就被甜的蹙了下眉。

    城西的百年老树是一路走来最为热闹的地方。

    远远就看见树下围着许多的百姓,顾绵好奇的挤进去,终于看清楚了挂在树上的一个个小木牌,上端系着红色的绳子,挂在树枝上,风吹着一树的木牌摇摇晃晃,看上去甚是好看。

    她拾起其中一枚,上面是一对夫妻祈求姻缘美满,家庭幸福。

    一排木牌顺着看去,大抵都是如此,让顾绵想往上写祈求暴富的心略有犹豫。

    正对着那牌子纠结之时,感觉到身后有一个人站了过来,这熟悉的的安神香的气味,顾绵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裴承安。

    她转过头去,裴承安果然在她身后,顾绵朝他身后拥挤的人群看了看,这么多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挤进来的,她暗自脑补了一下对方在人海中挣扎的样子,忍不住捂着嘴偷笑,没想到就被正好低头的裴承安给撞了个正着。

    四目相对之时,顾绵心虚的眨了眨眼睛,随后看见对方递过来了一块小木牌子和一把小刻刀,跟树上的祈愿木牌一模一样。

    基于这么多天的了解,裴承安不用猜都知道这人肯定脑子里又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他懒懒的看了顾绵一眼:“你是打算在上面写日进斗金还是写腰缠万贯?”

    顾绵将那块牌子拿在手里掂了掂,听到此话转过头。

    裴承安微微侧过头,半边脸映在灯火下,比往常更添了一份温柔安宁。

    这幅景象映入眼底,她微不可查的晃了晃神,刚要出口的话也卡在唇边。

    这人,没事长这么好看干嘛……

    她移开目光,若无其事的咳了一声:“谁说我要写这个?”

    她拿起刻刀,在上面艰难的刻着。这刀是特制的,形状略有些像钢笔,专用来刻这些小木牌,但顾绵拿在手里才发觉,这难用程度完全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刻了半天,木牌上只多了一条歪歪曲曲的横杠。

    实在是不忍直视。

    裴承安伸出手将牌子和刻刀从顾绵手里接过:“想刻什么?”

    “……长命百岁。”

    裴承安闻言似乎低低的笑了一声。

    他拿起木牌,在上面刻了起来,顾绵伸着头凑过去看,那刻刀到了裴承安的手里就变得无比顺滑,顾绵甚至觉得刻出来的字,比之前看他写在折子上的那些还要好看。

    这大概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吧。

    与此同时。

    城主府内,借着夜色的掩盖,东宫的暗卫们轻车熟路的从墙外翻进,利落的将院中巡卫解决掉,潜入院中。

    书房中,周杜的脖子被死死钳制在黑衣男子的手里,额头青筋已然凸起,不断的挣扎着。

    那人隐藏在斗笠下的双眸泛着摄人的寒意:“裴承安的人已经摸到了南境,想必周城主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周杜脸上已经红的吓人,似乎随时他的血管就会爆开一般,他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我……我……没……呃……有……”

    那黑衣男子手下一甩,周杜就像一件垃圾一般被摔到了墙角,脑袋重重的磕到了墙上,发出了一声闷响。

    那黑衣男子慢条斯理的扯了一块帘子,擦了擦手,看着地上瘫在地上如同烂泥一般的周杜,目光中闪过一丝嫌恶。

    这些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江城的账册在哪?”

    周杜闻言,连滚带爬的摸到书桌后,抖着手打开了一个暗阁,里面赫然露出两本厚厚的册子。

    黑衣男子将两本账目拿在手里翻看着,忽然一道剑光直逼他的身前,他手掌猛地在桌面一撑,从桌面翻过,堪堪避过,他看着屋内多出的十几个训练有素的蒙面暗卫,眸色一沉:“裴承安还真是大手笔。”

    话音未落,他反手抽出身上的佩剑直直的刺向面前的铭一,铭一反手挡住,其余的暗卫们也早已将黑衣男子重重包围。

    饶是他武功再高,也难逃出这个天罗地网。

    他的目光闪过一丝凛冽的寒意,身形一动,胸口竟直直的冲着铭一的剑锋撞去。

    铭一心里一惊,主子吩咐过一定要留活口。

    就在这犹豫的一瞬间,黑衣男子脚下一转,任由身侧包围上来的两名暗卫手中利剑刺穿他的肩膀,反手向前一劈,趁着铭一侧身躲闪之时,挥手斩退两人,翻窗逃出。

    “追!”

    --

    城西老树下。

    正待顾绵将刻好的牌子穿上红绳挂到树上后,裴承安抬头看了看天色:“应该差不多了。”

    “嗯?什么差不多?”顾绵一脸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