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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他这么一说,我心中也不由得紧张起来,爷爷曾经说过,人这一辈子只有一次机会去阴间,那就是死了之后。

    活人去阴间,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青衫不再废话,停下了脚步目光在门楼上扫过,最后落在了门前的那一只巨大的石雕前,脚踏七星,向东走了七步,折回来又向右走了七步,口中念念有词

    说来也怪,青衫喝声刚刚落下,城隍庙门就自己开了,一阵阴风从里面吹了出来,我顿时浑身一个哆嗦。

    青衫从身上取下一张纸符,递到了我的手中,“把这个东西带在身上,能隔绝活人的气息,千万不要取下来,要是被发现你是活人就惨了。”

    我点了点头,装进了口袋里面。

    就在我们俩刚准备进去的时候,不远处又有一辆车在炎乐那边停了下来,我隐约看到一个女性的身影在晃动。

    “怎么还有人来?”我问道。

    “正常,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青衫说道。

    “今天,对了,今天是七月十五!”我这才想起来今天是中元节,而且是我过生日。

    “中元节时鬼门开,今天同样是一年一次的鬼集开张,这是阴阳两界的盛会,到时候会有更多同道中人到来,我之所以喊你提前过来,就是省得麻烦。”

    说完这话,青衫迈开脚步,一步踏入了门户之中消失不见,我咬了咬牙连忙跟着走了进去。

    诡异的是里面并不是城隍庙,而是变成了一片空地,面前有一道数百米宽的河流,哗啦啦地作响,雾气升腾。

    我顿时有些惊讶,这里竟然是城隍庙后面的那条河,都说阴阳两界相互重叠,原来是这么奇妙。

    “这里就是燕京的阴间城市了,我们需要先度过这条两界河,我们在这等一会。”

    青衫说完,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然后猛地往河里一抛,石头飞出去不知道几十米远,落在了河中间的位置,通的一声溅起水花。

    “这是干嘛?”我问道。

    “投石问路。”青衫解释道。

    他语气虽然依旧冰冷,可并没有那种看不起人的感觉,应该是天生的性格如此。

    果不其然,石头刚扔下去不久,石头落下去的地方,就泛起了水花,河面上厚厚的浓雾更重了,将我们的视线隔绝开来,能见度只有十几米左右。

    大概过了几十秒,浓雾中突然有阵阵哗的水花声响起,好像是有什么东西顺水而来,可迷雾太大,我也看不见到底是什么东西,心中不由的有些紧张,连忙往青衫旁边靠了靠。

    渐渐的,一个模糊的轮廓从迷雾中显露出来,那是一艘破旧的木船,船不算大,上面有个船舱和一面到处都是破洞的黑色三角帆。

    船上站着一个又高又驼的黑影,正拿着船撸缓缓的向着这边划来。

    “这是摆渡人,隶属于阴阳两界的特殊人物,等下他要是问你几个问题,你得小心回答,这种人不好对付,小心暴露了身份,一旦让他知道咱们是活人,他会把你扔进河水中,到时候就麻烦了。”青衫语气凝重的说道。

    我吞了口口水:“什么问题?”

    “第一个问题,他会问你去哪?就告诉他去找城隍爷报道。第二个问题,他一般会问,怎么不见阴差?你就说你阴差大人去抓恶人。”

    “那第三个问题呢?”

    “第三个问题,他会问你是生人还是熟人?你就回答是生人就行了。”

    “生人熟人啥意思?”我好奇的问道。

    “摆渡人有眼无珠,不分男女,所谓的生人指的就是没经过男女之事,熟人指的是已经结婚的,据说他生而为人的时候有个女儿,还没结婚就被人糟蹋了,后来他女儿就跳河自杀了,所以他就划船在河中打捞女儿,顺便帮人摆渡,逢人便问对方是生人还是熟人,要是生人他就帮人渡河,要是熟人就直接扔进河里。”青衫解释说道。

    我没想到这里竟然还存在这样的故事,连忙紧记于心。

    突然,我想到了一个问题,“你不和我一起过河吗?”

    “我身上有浩然正气,他容易发现,你自己过河之后就在河对面等着我,我自有办法过去。”

    卧槽……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你不是说都是你来搞定,你这不是坑我吗?”我心中有顿时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记住我刚才的问题,希望你不要碰到那只乌鸦,否则你死定了。”青衫突然说了这么句话。

    “什么乌鸦?”我诧异的问道。

    “三眼渡鸦。”

    “卧槽,你怎么不早说?”我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放心吧,三眼渡鸦一般不会出现,你碰到它的几率跟中彩票一样,只要记住我刚才的话,就没有问题。”

    青衫说完这些,身子缓缓后退,不多时就消散在了迷雾中,我揉了揉眼睛,半天也没搞清楚他是怎么没的。

    这时候,哗啦啦的水声越来越近,那破旧的三角帆船缓缓的来到了我们的面前,

    船只近了,我这才看见这位摆渡人的模样,它穿着一身破败的黑袍子,身高六尺干瘦如柴,脑袋垂的很低,果然是个驼背,双眼中正如青衫说的那样有眼无珠,黑洞洞的看着挺吓人。

    渡船轻轻的在岸上碰了一下靠了岸,他侧着脑袋听了听,嘶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是谁要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