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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皇子今年十六岁,到了该定亲的年纪,作为嫡子同时又是长子,吕皇后对这件事情极为上心。

    婚事还没定下来,就打算派两个人事宫女先过去,而这宫女找上临夏,便是知道了拂云和临夏的关系,想要从中周旋一二。

    以以躺平在床上听了个一二,不一会儿就理清了脉络。

    上辈子大皇子妃是谁来着,好像大皇子接连定了三次亲,第三次才将自己的皇子妃迎入门中,最终尘埃落定。第一次皇子妃的人选她倒是记不得了,不过这也不管她们的事。

    那宫女来求临夏,倒也十分奇怪。

    以以叹了口气,猛地咳嗽了两声。

    门外的临夏听到声响,猛地甩开宫女的手,道了句“我不行”便进了殿内。

    以以看着临夏:“我想喝水。”

    临夏把水递给她,就坐在她床边看她喝,等到以以喝完这杯水,她才有些担忧地道:“殿下最近还是不要到处跑了,皇后娘娘近日召见了许多适龄的官家小姐,要给大皇子殿下挑选皇妃。”

    以以眨了眨眼:“临夏你知道有哪些人家吗?”

    “倒也不是特别清楚,听她人提了一嘴,据说有国子监祭酒家的大小姐、承恩侯家的五小姐、骠骑大将军最小的妹妹,不过殿下还小,不需要关注这些,您未来的夫婿家世一定不弱。”

    以以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临夏为她掖了下被子,嘱咐她快些睡。

    夜很深,她本以为自己睡不着,没想到很快又进入了梦乡,到底还是小孩子的身体,睡眠多。

    半个月后大皇子的婚事便被定下来了,吕皇后原本想定自己家的侄女,但皇帝不同意,最后定了国子监祭酒家的女儿。

    婚事定了下来,内务府就要开始准备嫁娶事宜了,诸如喜服凤冠下聘的大雁什么的,那可都是要早早备下的。

    皇后宫中的宫人尤为忙碌,借走了别宫的不少人,相对而言,冷宫这边就寂寥多了。

    以以颇有一种游离世俗之外、不在五行之中的感受,冷宫的饭菜虽说正常了许多,但是味道依旧不好,她惦记上了捉雨家的糖醋鱼,总想着什么时候再去一次,偏偏临夏看她看得紧,不让她出去。

    她没办法,一直到了秋天都再没有出去过。

    这一年以以营养跟了上来,脸上长了不少肉,个子也高了许多。

    秋天事忙,临夏要去内务府打点冬衣喝煤炭的事情,她便乘着这个机会又溜了出去。

    还是在捉雨那个凉亭,荷池里的荷花早已败落,连鱼都见不到几条,以以看了几眼,捉雨忙拎着她的衣领远离池边。

    “别吃这些鱼了,前段时间有几个男人掉进去,我现在都嫌这池水脏。”

    以以把头收回来:“男人?”

    捉雨点点头:“还不是你说的找点乐子,我找了个戏班子,打算从里面挑几个,哪知道才漏了点风声,那几个唱戏的就争风吃醋起来了,跌进了这池子,脏了我干净的水。”

    她面上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男人,没意思。”

    以以挪了挪板凳上的垫子,一屁股坐上去。

    这是捉雨怕凳子烙着她,专门喊人缝的。

    以以眨眨眼:“那你怎么办?你这么无聊。”

    因着出身,也没有多少人来雨乡君府拜会,换她是捉雨,估计也会无聊。

    “先别提这个,有几个人想见你,方才你刚递信儿过来,我便喊人去寻他们了,现在估计要到了。”捉雨道。

    以以顿时惊了:“想见我?封煜?”

    “镇国公世子被送去了京城书院,怕是年节才能回来。”

    以以松了口气,但同时她又觉得奇怪,这想见她的人是谁?

    等到侍卫把那家人引进来,她才想起去年冬日她做下的好事。

    其实她是为了报恩,第二世闹饥荒时,她往江南跑,一路上没有盘缠没有食物,只能吃树根,是一对夫妻好心,给她分了半个饼子,他们说若他们儿子顺利长成,也就和她一般大了,他们给她半个饼儿,也算是给儿子积德。

    以以好奇问了一嘴,于是知道了这对夫妻的故事。

    他们是在京城卖泥娃娃为生的,有两个祖传的铺子,一个租出去,一个自己用,日子过得倒也宽裕,哪晓得儿子三岁时被拐,从此失去音讯。两夫妻为了寻儿子花费了无数心力,但最终一无所获。

    无法,他们只好在儿子失踪的地方摆下摊位,捏出无数个和儿子一模一样的泥娃娃,就等着找到儿子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