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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构陷皇室这种事,罗碧霄第一世可没少做,那是个将媚上欺下做到极致的女子。

    不过显然这一世的她年纪小,眼力劲儿不行,甫一进京就撞到了最大的一块铁板上。

    秦骅可是下一任皇帝,可以说,在如今没了仁宗的京城里,他就是最大的那位。

    好死不死撞上来,她都不知道该不该说她头铁。

    反正罗碧霄不懂的东西,刘举和刘奕辰都懂。

    刘举没等站起来便深深朝秦骅鞠了一躬,面露痛心疾首状:“此之一事,是老臣教导无方,还请五殿下恕罪!”

    看看这话术,在秦骅面前是老臣,估计在皇帝面前就说罪臣了,以以啧了一声,从荷包里掏出一小袋瓜子,她这动作立刻吸引了五皇子的视线,于是以以往他手里也塞了一把瓜子。

    上方两人在互动,没有搭理他的话。

    刘举能混到如今这个位置,最基本的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五皇子这一举动,明显是生气了,但小孩子嘛,道个歉赔个罪也行了,只要后续他把罗碧霄送走,陛下回来也不会太治他的罪。

    刘举张了张嘴,继续道:“这次的事情,是碧霄被迷了心智,老臣明日便将她送出京城,再不让她进来。”

    他话说到这里,秦骅才转过头,看向他:“只是请我恕罪吗?”

    那还有谁呢?

    难不成——

    刘举跪下来,朝着江南的方向磕了个头:“臣有罪,请陛下恕罪。”

    秦骅非常生气了,他刷地从位置上站起来,指向以以的鼻头:“这么大个人你看不见啊!”

    被迫变成斗鸡眼的以以:……不是,你何必如此激动。

    刘举愣了一下,很快明白过来,给以以长鞠一躬,大声道:“老臣请七公主恕罪。”

    以以眨了眨眼。

    其实她此刻心情挺复杂的,第一世在这礼部侍郎府里受了那么多罪,这公爹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这辈子没怎么受委屈,他倒是鞠躬道歉了。

    还真是……讽刺啊。

    不知为何,她心头有些生气,连带着小脸也冷冰冰的。

    “既然要赔罪,那赔礼呢?”

    刘举本认为这冷宫的小公主是最容易说服的,没想到她张口就来了这么一句,赔礼?两个小孩儿,居然还要赔礼。

    “对!”秦骅也道:“我也不要你太多钱,你就赔个黄金千两吧。”

    黄金千两,那都可以买下两处三进的宅子了,这何止是狮子大开口啊!

    以以也发现了,秦骅这厮,应当是对银钱没概念。大厉朝房价不贵,五十两银子就可以买下一间窄小的铺子,若是都城,翻个六到八倍,也就是三四百两银子的样子,黄金千两那就是白银万两,这都不是狮子大开口了,这是鲸吞啊!

    刘举整个人都抖了起来。

    以以怀疑要不是他惧怕皇威,估计现在一个黄口小儿就骂出来了。

    她扯了扯秦骅的衣袖,示意他收敛点。

    然而秦骅不懂,他理所当然道:“七妹妹想要什么?”

    刘举和刘奕辰:……敢情那黄金千两只你一个人的价儿。

    以以扶额,她把秦骅拽到一边,小声给他科普了一下物价,等到秦骅终于弄明白黄金千两对这两父子是多大的数额的时候,刘举的衣领已经全湿了。

    不夸张的说,以礼部侍郎的俸禄来说,要是真拿出这笔钱,那他们肯定要进天牢走一趟。以以可是知道,这家人自诩耕读世家、清贵无双,那是不与商贾之家联姻的,要不然第一世罗碧霄也不至于做了妾。

    “那你说我们要宅子还是铺子还是庄子?”没走两步,秦骅又把人拉了回来。

    以以没想过有自己的份儿,但占便宜这种事,秦骅都给到她面前来了,她不要才是傻的。

    “是我的话,我要铺子。”铺子能生钱,她还挺羡慕捉雨的拈花阁的。

    “那我要庄子吧,要两个。”秦骅犹豫了一下,转头就准备狮子大开口。

    此时刘举已经想清楚了,既然是罗碧霄惹的祸,那这赔偿自然该他们罗家出。自古士农工商,谅他们也不敢说什么,他说不定还可以从中得利。

    秦骅走到了刘举面前:“两个庄子一个铺子吧,回去我就不和父皇告状。”

    刘举汗如雨下,这哪里是告不告状的问题,无论五皇子您告不告状,今天这一出陛下必定是知道的,不过五皇子提前要了补偿倒是有好处,他们私了,之后陛下也不会罚他,最多提点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