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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成何体统?你个姑娘家知不知羞?”

    裴曜嘴里说着,身子却坐在马上纹丝不动。

    陆从音心里觉得好笑,不由得脱口而出,“怎么,裴大人如今又觉得我是女子了?方才冤枉别人的时候也没见你眼神这么好啊。”

    她这话明里暗里都是在指责裴曜方才冤枉了她的事情,裴曜也不废话,直接开了口,“刚才是我冲动了,误会了姑娘,还请姑娘不要放在心上,以后大家同在一个屋檐下共事,我会多多照应你的。”

    “……”谁需要他照应,真是想的太多。

    “罢了,我才不是那般小气的人,案件是什么?我跟你一块去。”

    裴曜愣了一下,继而扯着缰绳直接拉住了马,“好,坐稳了!驾!”

    那马仰着头,直接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奔了过去。

    惯性影响,陆从音下意识扯住了裴曜的衣领,两人同乘一匹马竟然也是十分合适。

    街道两侧人群飞速往后退去,周围的景物也在不断变幻着,裴曜心中始终有一个疑惑,第一天陆从音分明没有看见他离开,怎么就这么轻易猜到了他的行踪?

    “你那天怎么知道我去见了小孩子?你真的没有跟踪我么?”

    陆从音没想到裴曜还在纠结这件事,她不慌不忙解释,“那天你拿了蛐蛐还带了笼子,加上我那天在你身上看见了你腿上的泥巴,还有属于小孩子的那种独特奶香气味,所以推测出来的,并不是十分肯定,怎么,裴大人连这点小事都猜不到么?”

    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细节暴露了,裴曜微微叹气,“这不过是考考你的观察力罢了,如今看来还可以。”

    这些话陆从音肯定是不信的,不过她也没有继续说下去,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特殊能力,反正她跟裴曜也不过是上下级关系罢了,等她学成离开,恐怕也用不了多久说再见了。

    到达目的地,入眼是一座建筑风格极为怪异的府邸,此府从大门看过去并没有太多的怪,在大门两侧却挂着两盏黑色的灯笼,就算是大白天看起来也挺吓人的。

    这住宅两侧的杂草已经长的挺高了,看起来似乎许久没有人打理过。

    不过这种地方,估计许多人也不愿意来此谋生。

    “哟,裴大人来的够快啊,这消息不过三刻就传到了你的耳中啊。”

    陆从音抬头,就看见一位翩翩公子,身着一件月白袍,从门口踏出朝着裴曜的方向而来。

    当他看见裴曜身旁的陆从音时,有些诧异,“嘿,稀奇稀奇,咱们不解风情的裴大人何时身旁也会带姑娘了啊?”

    裴曜敛眸,眼神冰冷一片,他瞳孔中看不出来一丝温度,只推开他朝着住宅里面走了进去,“你这张嘴不用可以捐了。”

    “……”那男子一时被噎住,脸色犹如猪肝一般难看。

    裴曜见陆从音在门口没动,停住了步子却并未回头,只低语一句:“还不跟上来?”

    陆从音有些惊讶,不过还是很听话直接跟了上去。

    那另外的男子抱着怀疑的目光,推开身旁的手下紧紧也跟了上去。

    这是一处三进三出的院落,院子不大房间倒是很多,两条长廊看着蜿蜒曲折其实都绕着院子走,并没有特别复杂。

    进入大厅,陆从音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椅子,除了摆在厅中的桌子以外,竟然连最常见的杯子茶盏都看不见一个。

    裴曜听着旁边的人员报告最新的案情。

    “萧光楚,滁州人士,七年前来京做生意,有一结发妻子杨氏,如今杨氏卷了家中财物不知所踪,他今早起来发现自己的儿子被人溺死在院中水桶里,这才匆忙来报案的。”

    “那孩子的尸体在哪里?”裴曜永远都是找最要紧的证据,他必须要看到别人看不到的细节。

    “哟,裴大人这么勤快,真是不多见了啊。”说话的这人,是刑部侍郎沈世言,他虽然不查案,可是他家世厉害,他父亲是京中数一数二的书法大家,陛下曾经亲封的“天下第一笔”,所以不少人都曾经拜他为师,学习书法。

    可是偏偏沈世言不喜欢书法,专喜欢投机倒把搞升职,这短短两年的时间,他就从小小的刑部参事做到了刑部侍郎,这中间的过程多曲折裴曜不知道,但是这中间花费的银子恐怕不会少。

    “怎么,这不是鸿平县县令该处理的事情吗?沈大人这么快就要接手了?”

    沈世言这些年判的冤假错案不在少数,每次他处理的案子裴曜虽不满意,但是也会跟着来看一眼,他虽然是大理寺的捕头,但是身份摆在那里,旁人倒是没什么多嘴的余地。

    沈世言扫了一眼陆从音,那眼神就没再从她身上移开过,过了一会儿他才不慌不忙解释,“这鸿平县县令解决不了,这才交到本大人手上的,不过此事就不劳烦裴大人您了,我很快就会处理好的。”

    “怎么处理,用嘴处理么沈大人?”

    裴曜话音刚落,那旁边的男子顿时脸色垮了下来,看样子是被人说中了。

    “裴曜!”

    “怎么了,沈世言,你觉得你现在又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