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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职工子女的福利、学校的指名推荐……我答应了教导主任参加文部科学省的人才培养计划。

    自己要去美/国留学的事情没有告诉任何人,启程的那天自然到机场为我送行的只有爸爸妈妈。

    “别露出这种表情啊,文部科学省的人员都给我们安排妥当了,别担心。”

    我拍了拍爸爸妈妈的后背,自己想笑却笑不出来。我自知现在的自己心情十分复杂,所有的不舍和留恋的情绪中,降谷零应该是占了九成。

    “多写写信、打打电话回来,下个月家里就要安装电脑和网络了,给我们发发邮件和照片吧。”

    “好,我一定会的。”

    我走了,告别了生活了17年的地方,孤身前往了一个陌生的国度。

    说不辛苦那肯定是骗人的,毕竟我出国前英语并不优秀,和外国人交流很艰难的时候,总是会想起和他国中同桌时,我默默趴在桌上听零用好听的嗓音朗读英语文章、他认真教我英文语法的场景。

    从教学楼回宿舍的路上会经过网球场,我依旧会想起曾经会坐在球场边等他训练结束。甚至有一次我在太阳下晒出了色差,为此还和他冷战了一周呢。

    ——在这个没有安全感和归属感的国家和城市里,我时常思念起曾经给足我自信的降谷零。

    没想到离开了他,这周围的一点一滴尽管陌生,不争气的我总会不经意地联想起他。

    我偶尔会望着窗外发呆,太平洋的对岸就是有他的地方。降谷零对于我的不辞而别会怎么想?会因此讨厌我的吧?他也会像我一样经常想起我们的往事吗?还是说在大学里遇见了比我更优秀的女生并和她成为了恋人?……

    想到这里,我不禁苦笑。这些与现在的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但日子再苦,时间的流逝总是不经意的。

    就好似自己在超市里纠结是买哪种酸奶,在大盒小盒之间最后总是会选择实惠装的大盒。想着今天吃一点明天吃点,计算着量总能在保质期之内吃完吧。但结果往往是在未来的某个日子里一打开冰箱,过期的大半盒酸奶孤独地向我招手。像孤独的我一样。

    时隔四年,本科毕业的我第一次回国了。

    总是找借口逃避回国的我原因很简单,一是和母亲的关系没有缓解,我依然对她“为你好”的教育方式感到有压力,另一方面,我害怕遇见降谷零。

    冷静了四年,我时常在想在哪个节点我们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都不会导致如今的后果。若是我那天没有向父亲求情、若是我们在平安夜那天冷静下来好好聊聊、若是在我说分手的时候期盼他能说一些挽留的话……我相信临别前的我们是相爱的,但是可惜没有如果不是吗。

    ——“零小时候喜欢宫野家的一位女医生,他说以后想当警察找到他们。”

    那天诸伏景光在病院里向我讲述降谷零小时候的事。

    承认吧栗藤青悠,其实你当时是在和他赌气吃醋的。

    这个暑假,我经常会走走原来的放学路线,默默回忆和零、景光一起放学回家的点滴。我扳着手指算了算,他现在应该成功入学警察学校了才对,所以我不必担心半路突然冒出我的前男友。

    “你是?……栗藤、青悠?”

    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你好,请问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