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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三的夏天注定很辛苦。

    还有不到半年就要参加center试验了,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降谷零成为了我的恋人。

    我发誓我绝对不是在抱怨,零会喜欢我是我做梦也没想到的。因此,开心的同时,这个暑假里几乎天天跑补习班的我必须忍受难以联络、不能见面的痛苦。

    在移动电话尚未广泛普及的时代,我就只能偷偷用家里的座机给零打电话。

    于是,我坐在客厅的茶几前,把嘎吱嘎吱的小风扇对向自己,然后拿出一本数学的习题册装模作样开始写,还故意把圈圈画画、涂涂改改的声音弄得很响。

    长叹一口气,意思是这道题太难了不会做,我看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看杂志的老爸,“老爸我可以打电话请救兵吗?”

    “谁啊?”

    “年级第一的降谷君。”

    “哦?那行啊,问吧问吧。”

    我在心里窃喜,按照计划进行顺利。

    “喂你好?”

    “zer……呃您好,请问是降谷家吗?我是降谷君的同班同学栗藤青悠,我有学习方面的问题想请教他。”

    “原来是零君的同学啊,稍等一下哦小悠。”

    差点“zero”就要脱口而出了,好险好险。接电话的是一位阿姨,是零的母亲吗?好亲切啊,而且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叫我小悠。

    我听见零穿着拖鞋踢踢踏踏地走过来接电话,嘴里还小声嘟囔着,小悠是谁啊,看起来不耐烦的样子。

    “降,降谷君,是我,栗藤。不好意思打扰你了,我想请教一下数学模拟卷的压轴题……”

    零在电话里愣了好几秒,然后挤出几个字,“你等一下。”

    然后零开始讲解这个微积分的题,我用肩膀夹着电话话筒,认真做笔记。

    过了一会儿我觉得时机成熟了,便故意伸了一个懒腰,“老爸,坐在茶几前写作业腰有点疼,我可以回房间吗?”

    爸爸从杂志里抬头,“当然,这是你的自由。”

    得逞后兴奋地小跑进自己房间关上了门,忍不住呼唤了他的名字,“零……”。连自己都不知道因为想念可以发出那样撒娇的声音。

    他也松了一口气似的,“突然搞什么鬼啊,还降谷君我是栗藤。”他学着我刚才假装陌生的语气,我自己也不禁笑了出来。

    “所以打电话来什么事?”

    “想你了嘛……”我小声嘀咕。

    “我也想你,你那边还是每天都要去进学塾吗?”

    “基本是这样,妈妈总是说作为教工子女不能辜负了学校的栽培,不能给老爸丢脸之类的……”

    电话那头停顿了一会儿,糟糕,不应该对他说这种负能量的话吧。

    “对不起,零……”

    “明天,我去你补课的地方找你吧。”

    “诶?”

    “就这么说定了,你的进学塾在哪?”

    “嗯……杯户町车站西口。”

    于是第二天下课时,我真的在进学塾门口看见了骑自行车过来找我的降谷零。

    靠近了自动玻璃门缓缓打开,盛夏的热浪瞬间扑进了冷气充足的房间。汗水顺着零的脸颊流淌下来,他的嘴巴一开一合,门外知了发狂似的鸣叫震动着我的耳膜,我听不见他说的话,或许是在叫我的名字,我私心这么想。

    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零的怀抱,我努力抑制住自己想冲上前抱紧他的冲动。

    “呜……零。”

    “辛苦了辛苦了,我的青悠。”他安慰性地拍拍我的头顶,“外面太热了,我们找个咖啡馆坐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