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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凌晕晕乎乎的,身体中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爬,她又疼又痒还非常热,脚步一崴,不由分说就朝游廊旁的荷花池倒去。

    耳边骤然响起衣袂翻飞的簌簌声,腰间一暖,有只温热的手握住她的腰肢,将她重新托至地面。

    熟悉的松柏清香钻进鼻端。

    晏凌虚弱地趴在来人胸膛前,凤眸轻抬,迎上了一双漆黑深邃的桃花眼。

    “萧凤卿……萧凤卿,我难受……”晏凌的声音捎带了丝丝缕缕的哭腔,细听,透着勾人心魂的婉转娇媚。

    萧凤卿神色寡淡冷漠,他垂眸打量晏凌,衣衫不整、钗横鬓乱,那张神采飞扬的脸孔,此时粉面含春,有种冷澈又纯娆的风情。

    “哪儿难受?”萧凤卿清清淡淡地问。

    他如同展开天罗地网的猎人,逗弄着踏进自己陷阱的猎物。

    晏凌撩起眼皮,眼底润着水泠泠的光:“全身都难受……还很疼……”

    胃部翻江倒海似的难过,连心脏都像有铁爪在不断抓挠,她喉咙痛痒,张嘴,一行鲜红的血迹从唇畔徐徐流出。

    盯着晏凌衣襟上洒落的血痕,萧凤卿的瞳孔幽暗如墨色晕染,他低头,抵着晏凌的额头:“你想我救你,嗯?”

    他尾音刻意上扬,醇厚的嗓音含着绵绵情意,让晏凌的骨头越发酥麻,也使她气血翻涌得愈加剧烈,体内巨大的空虚感在叫嚣,她茫然无措,只能死死揪住男人的衣襟。

    晏凌摁着剧痛难遏的胸口,低声呜咽:“萧凤卿……我好像中了毒,你帮我找御医。”

    萧凤卿不由哂笑,平日那么威风凛凛的母老虎,现下在相媚欢面前同样不堪一击。

    “御医可不管用。”萧凤卿双手扣住晏凌的腰,姿势暧昧地将她压向自己,薄唇蜻蜓点水般掠过她敏感的耳尖:“晏凌,你的解药是我。”

    撩人的话语遽然入耳,晏凌就像被兜头泼了盆冰水,从头到脚都泛着冷气,她迷蒙的大脑闪过一线电光,不可置信地望向萧凤卿。

    萧凤卿戏谑地扬起弦月眉:“王妃,今晚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宫灯在他头顶摇曳,他隐在暗影中的半张脸邪魅而神秘,昳丽横生,宛若嗜血的精怪。

    晏凌大骇,她拼命挣脱开萧凤卿的怀抱,脚跟还没提起就狼狈地扑倒在栏杆边,一口腥甜的血又从喉口喷出,溅在萧凤卿袍摆上。

    萧凤卿的脸色依然波澜不惊,倾身,不顾晏凌的抗拒强行扯过她的手,凝眸查看,女子雪白的手肘处正缓缓盛放一朵红色的九爪形小花,八爪已成,仅剩一爪欲绽不绽。

    待这九爪花全然绽放,大罗神仙也救不了她!

    在那朵妖花旁,还烙着一枚红痕。

    指腹定格在那印记上,萧凤卿淡静的面色终有了些微变化,黑眸格外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