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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好啊。”

    想着佳人,明毅的嘴角便不知觉浮现出几抹笑意,锋利的眸光中蕴藏着无限柔情。

    他还记得,自己从军十余载岁月,在战场上铁马金戈廝杀,每每遇到困境和跳不过的坎时,就在那明月悬空的夜晚,独自一人骑着战马上山岗。

    扬起头,想着自己日夜牵挂的心上人儿同在一片月光之下时,明毅的心中就无比满足于欣慰,能够迅速整理好沮丧落魄的心情,充满力量!

    这么多年过去,秦诗雅三个字,或许已经不仅仅代表着明毅的爱人,更代表着一种支持他从万千困境中爬将出来的信念。

    没有人能够明白明毅对秦诗雅的爱有多深,正如那深深喜欢着他的夏瑶。

    后者若是能够懂得明毅对苒苒的那种已经刻入他骨髓深处每一寸的爱意,想必,便不会再对明毅抱有念想。

    那种圣洁隽永的爱,容不下第三人,也绝不会容下第三人!

    明毅对秦诗雅,只有一句话。

    一生一世一双人,

    携手白头到终生!

    许久,明毅从对苒苒的挂怀中回过神来,心中昵喃,

    “血冥殿,西域。”

    “既然让我活着来到了这里,便决不能空手而回。”

    “害我炎夏国子民,朕必然要你们付出血的代价,杀个翻天覆地!”

    “准备颤抖吧。”

    眸光中闪着冷例杀机,明毅心头杀意浓浓。

    不论这血冥殿是什么势力,又为什么要屠杀那么多无辜的妇女婴幼,他一定要将这邪恶的势力掀覆过来,教他们后悔做出这等天怒人怨的无良之事。

    门外。

    一位约莫四五十年纪,穿着灰白色布衣的汉子坐在一条小椅子上,手里头拿着镰刀,面前放了个大盆,里面装满了黑绿色的水草模样植物。

    想必,这便是血腥草了。

    观其形状,根部好似一个圆盘,从四周蜿蜒出来许多分叉,往上则是深色的茎秆,再往上还有两片显得有些妖异的黑绿色嘴唇状的叶子。

    汉子和苏仪两人手里握着锋利的镰刀,动作很是熟练地将血腥草上部的叶子和茎秆给剔除掉,只留下下方似烙饼一般的圆盘。

    “人醒了?”

    汉子名叫苏星,是苏仪的父亲,此时,他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苏仪问道。

    “嗯,阿爹,他刚醒过来,不过,因为受伤严重,暂时还比较虚弱,没有办法说话。”

    苏仪点了点头。

    “唉。”

    苏星面色凝重地点了点头,长叹了一口气,“这外来人,也是命不好,多少人想要逃离出如同炼狱一般的西域,他却误打误撞飘了进来。”

    “在这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或许当初不救他,他还会好过一些。”

    “阿爹,怎么还是如此说话昵?你要记住,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

    闻言,苏仪皱了皱眉头,脸色凝重。

    其实,她也知道为什么阿爹会如此低落,甚至好几次一心求死_

    若是不放心不下自己,苏星或许早就不想活在这个世界上了。

    “你娘被那些畜生给害死了,我却苟且偷生,没有办法为她报仇,叫阿爹如何能不恨啊!”

    苏星神色愤恨,将手中的镰刀狠狠扎在地上,心头的愧疚如潮水一般涌上他的心头。

    多年前,苏星的妻子,也正是苏仪的母亲,被血冥殿的爪牙抓走,生生饮用她的鲜血,吞食她的脏器…

    苏星亲眼见到这血腥的一幕,疯了一般地挣扎要杀掉这些血冥殿之人,可手无寸铁的他,又岂能和那些高手作对?

    结局自然很是悲惨,苏星不仅要亲眼目睹妻子死在眼前而无能为力,更是被血冥殿之人打断左腿,落下终生残疾!

    若不是放心不下苏仪,他又岂还会对这个世界再留有半分念想?

    “父亲,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苏仪放下手中的刀具,看着自责不已的苏星安慰道,“娘的大仇,我们一定会亲手报的!”

    “小仪之所以活着,没有一日一夜,不在想着为娘报仇雪恨!”

    “因为娘,我们更要好好地活着,知道吗阿爹?”

    紧紧握着苏星遍布老茧的手掌,苏仪的眼眶中满是心疼与痛恨!

    她一定要为娘报仇,即便是豁出这条性命。

    也一定要让那些丧尽天良之人得到应有的报应和惩罚!

    “苦了你了孩子。”

    每每念及多年前惨死的妻子,苏星的心痛便有如刀绞一般,让他快要室息,紧咬牙关,失去理智……

    在苏仪的安慰下,苏星从那痛恨中挣扎过来,眼神中的杀机收敛,望着自己这苦命的孩子,“我们命不好,生在了这西域之中,那就要认命,阿爹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地,其他,再无所求。”

    “至于报仇之事,不要再提,否则,爹揍你!”

    “是,阿爹。”

    苏仪默默埋下脑袋,拳头却依然紧握着。

    試母只恨,她又岂能随意放下?

    况且……她再过两个月,就要满十八岁了,届时……血冥殿的人,必会准时来到崇明岛,对自己行不轨之事,再生出可以供给鲜血的幼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