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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近黄昏,太阳最后的余晖笼罩在皇宫之上,添加了一丝柔和之意,但那柔和的色泽之下,一股肃杀的帝王之气却无法遮掩,远远看去,依旧令人望而生畏。

    陈公公伫立在宫墙之外,面色阴沉的望着这大明最为神圣之地,眼神之中却多了一丝畏惧。就这样,他足足看了有一柱香的时间,却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这时,一个东厂番役大着胆子走到陈公公身边,小声说道:“禀督主,您在此处已有一炷香的时间,皇上还在等着,如若再不进去,唯恐皇上会怪罪督主啊!”

    “已经一炷香的时间了吗?”听到属下的话,陈公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在此处站立良久,他扭头向那个番役说道,“还不前去通报。”

    那番役一点头,赶紧跑向宫门方向,前去通报。宫门守卫一听是东厂督主来了,赶忙打开宫门,唯恐动作慢了。

    那个番役这时已经跑了回来,说道:“督主,宫门已开,您请。”

    陈公公点点头,如闲庭漫步一般缓缓向前走去,一边向身旁番役问道:“有人禀报我说严辙今日回京,可有此事?”

    “禀督主,确有此事,”那番役连忙说道,“大约一个半时辰前曾有严大人飞书传到,说今日夜间定能赶回京城,信中更是特意说明严大人身负督主所赐令牌,今夜定然能回到北镇抚司。”

    陈公公冷笑一声,说道:“派人去城门等着,如果他进城了,就让他先行回到东厂待命,我若未回,他绝不可离开,懂了吗?”

    那番役连连点头,说道:“属下明白,定当将督主之命告知于严大人。”

    陈公公哼了一声,表示满意,两人有走几步,已到宫门三丈之外,陈公公一摆手,说道:“你就在宫门外等我。”说着头也不回走了。

    陈公公在两名侍卫的陪同下,快步走着,过不多时便已到皇帝寝宫,陈公公深吸一口气,这才稳住心神,然后一挥手,站在寝殿外的一名小太监见状,立刻心领神会,赶忙走进殿中通报。

    过不多时,那小太监已经回来,向陈公公说道:“陈督公,陛下传您进去。”

    陈公公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身上蟒袍,这才跟着小太监走进寝殿之中。

    此时天色虽然已暗,但尚未天黑,可这寝殿之中却已是灯火通明。大明皇帝朱瞻基此刻正侧卧于榻上,双臂袖子撸起,额头有汗水伸出,正在聚精会神的斗着蟋蟀。一旁的一名宫女见皇上汗水岑岑,连忙拿起团扇快步至皇帝身旁,轻轻扇了起来,哪知朱瞻基一挥大手,大喝道:“到一边去,别影响我。”

    那宫女顿时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动弹,侧眼一瞧,刚好看到陈公公走到近前,连忙用可怜的眼神看着陈公公。陈公公见状,右手轻轻挥了两下,示意那宫女退下。那宫女倒也识趣,连忙退开。

    陈公公见朱瞻基依旧沉迷于斗蟋蟀,别无办法,之后跪倒于地行跪拜大礼,大声道:“奴婢陈岳庭拜见陛下。”

    朱瞻基听到是陈公公来了,只是瞥了他一眼,随口说道:“是陈督主来了,起来吧,不用跪着了,”接着又开始斗蟋蟀,还一边说道,“近日如何,可有八剑的下落啊。”

    陈公公听到问话,脸上顿显悲伤之情,已经是语带呜咽:“启禀陛下,四剑侍之首的剑风大人原本与剑水大人已经找到几名钦犯,原本就要得手,去又不知为何失手,不但剑风受伤,剑水大人更是已经昏迷两日。”

    朱瞻基听到此处,并未动气,一边斗着蟋蟀,一边说道:“既然敢当钦犯,那必然有些实力,看来是剑风有些大意了。”

    陈公公心中一惊,暗想:“如此大事陛下竟不吃惊,这可如何是好,看来陛下还是更为信任四剑侍啊。”

    “陈督公,”朱瞻基缓缓说道,但注意力依旧在蟋蟀之上,“说到此处,朕倒是有个问题,既然剑风与剑水前去抓拿,那你东厂的人呢?”

    陈公公连忙说道:“回陛下,我东厂下属原本想要协助,可谁知剑风大人并未应允,更是说,说...”

    “说什么啊?”朱瞻基抬起头看着陈公公,眼神中透出一股森寒杀意。